虞西琼再次回到院子里的时候, 傅时铭与虞西蓉已经不见了人影,走进屋中婢女迎了上来接过她身上的披风,“少夫人, 少爷有事出去了他说一会儿便回来,嘱托您不用担心。”
虞西琼微颌了首, 眼看着要到每日煎药的时候,便走进小厨房中和往常一样为他煎着药。
傅时铭由着下人搀扶着进入院子里中,习惯性地问了一句, “西琼回来了没?”
婢女轻轻回应道:“少夫人正在小厨房中煎药呢。”
她脸上笑容, “少夫人真当有心, 自从进了咱们傅府后,少爷的药都亲手煎熬断不会假手他人, 纵使今日有事还是提早回来为少爷熬药呢。”
傅时铭心中一动, 缓缓挪步走至小厨房外,看着里面纤弱的背影正坐在小板凳上一丝不苟地扇着扇子。
他轻轻叹了一声气,却是看见虞西琼突然站了起来。
傅时铭一开始只当虞西琼是听见了自己的动静, 却见她只是站起身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腰, 随即又因为站着不好扇扇子方坐了回去。
傅时铭眸光微闪随即迈出小厨房, 询问一旁的婢女, “少夫人煎药一般都需要多长时候?”
“回少爷,半个时辰左右。”
一直坐在那儿保持着一个动作将近半个时辰,怪不得腰会疼。
傅时铭心中不由染上了些许疼惜,随即吩咐道:“往后这些事情便不要交于少夫人做。”
婢女笑着答道:“是少夫人坚持如此,小的们也劝不动呢。”
虞西琼煎好药便听着傅时铭从外面回来了, 方拿了个红漆托盘端着药便进了屋子。
傅时铭扭着胸前的盘口,眸光却是忍不住落在她的身上,像是感受到了自己的目光,虞西琼抬起了头嫣然一笑,“夫君该喝药了。”
“我特意用扇子将药扇到可以入口的温度,应是可以喝了。”虞西琼将托盘捧了过来,在上面整整齐齐摆着的是一碗散着热气的黑澄澄药和一小碟子蜜饯。
她一向是这般体贴入微,可这段时间自己却是忽略了。
傅时铭将碗拿起一饮而尽,苦涩酸甜四样俱全,他却是没有一丝地蹙眉,只因早已习惯了这般的感受。
他用修长的手挑起一小块蜜饯递进唇里,感受到漾到心尖的甜滋溜溜地在唇间打滚。
傅时铭不禁将眸光落在虞西琼的脸上,她眉眼弯弯宛如皎月,两颊旁若隐若现的两个小梨涡仿佛藏着蜜糖一般,甚至要甜过唇间的蜜饯。
想到待会儿要提及的事情,他心中不由微微一窒。
傅时铭手攥紧了还温热的青瓷碗,睫毛微垂下来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虞西琼“诶”了一声,笑吟吟地娇声询问道:“夫君这是怎么了,是累了吗?不如今日早些歇息。”
傅时铭薄唇轻启,犹豫了几次说出口的却是,“往后你接手酒楼的事想必会很忙,以后此等琐碎的事便交予丫鬟们去做罢。”
虞西琼甜甜一笑,歪着脑袋有些恍然大悟道:“原来夫君是心疼我啦,我真开心。”
傅时铭心头一落,要说出口的话顿时又噎在了唇间,只能亲眼看着她拿着托盘要离开。
如果可能他是万般都不会开口说出此让她伤心之事,可一想到今日虞西蓉哭得梨花带雨说着若是不嫁与他宁可去死的誓言。
西蓉虽然柔弱却一向是这般刚烈的性子,倘若真当嫁给别人,怕是会说到做到。
眼看着虞西琼指尖触及门的时候,傅时铭一咬牙开口唤道:“西琼,我有一事要与你说。”
他所看不到的地方,虞西琼眸光顿时渐冷,红唇边勾起讽刺的弧度。
他果真还是要提及此事,躺在病榻上一病不起的时候,任由着傅夫人的安排将原主娶进来,如今身子被她医治地大好便肖想着原来的旧好。
在转身的那一瞬,虞西琼明艳的面容上又变成了娇柔纯净的笑容,“夫君,什么事?”
她的笑带着些许天真烂漫的意味,一想到之后的话或许会打破这一切,傅时铭心头的某处轻轻痛了起来,可若是就这般放任着虞西蓉那般,他实在做不到。
傅时铭的唇微颤了两下,随即开口道:“西琼,想必以前你也听说过我与你姐姐的事……”
迎着虞西琼的目光,他狠下了心,“从很久以前,我便想着若是娶到西蓉,我此生便会圆满,却没想到阴差阳错间我的婚事被徐氏插手。”
傅时铭亲眼看着虞西琼清亮的眸子一点点黯淡下去,心疼之际却是听见她声音平稳地开口道:“夫君,这是要休了我吗?”
傅时铭心中一慌,忙解释道:“不是这般的。”
他将下午与虞西蓉商议好的决定小心地说了出来,无非便是将虞西琼事先送到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待过段时间等他娶了虞西蓉再将她接回来。
虞西琼苦涩一笑,“夫君为了姐姐还真是用心良苦,可我只想问一句,若是姐姐为了嫁进来想让我真正的
‘消失’,夫君也无所谓吗?”
“西蓉不是这样的人。”傅时铭忙开口辩解道。
“姐姐是什么样的人,十五年来我了解地清清楚楚。”虞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