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欲开门的小太监一下子僵在门口, 面面相觑着不知晓是否该将门打开。
秦缜俊朗的脸猛地阴沉了下去, 抬脚就踹开了殿门,直径往着后殿走去。
床榻上交缠在一起的袁沁和林侍卫听见了动静却已经迟了,秦缜带着太监进去看到的便是两人惊慌地穿着衣服。
叶婉怡小碎步跑着跟上秦缜的步伐,一眼便看见两人白花花的肉,忙惊叫了一声退出了后殿。
袁沁拿着床单勉强遮掩着自己的身体, 被叶婉怡惊叫一声方才注意到她也跟着来了。
她心中不由一咯噔,猜测着定是叶婉怡在她宫内安插了人。
可除了亲信, 她一概是下了药让他们安睡的。
袁沁来不及细想,只能梨花带雨地看着面色阴沉的秦缜。
她眼眸乱转瞥到香炉里点燃了一半的暖情香, 忙尖声辩解道:“陛下, 是有人给妾身下药……妾身是被冤枉的!陛下求您给妾身做主啊!”
一旁的栎忍也察觉屋内的香气不对劲, 赶忙将窗户打了开, 一阵清风吹来屋内暧昧的香味方才有些消散。
秦缜微抿着薄唇看向袁沁, 刚想说些什么却是感受到脚下仿佛踩了什么。
他挪开脚瞥见方才在脚下的竟是一册翻开的春\宫图, 随即脸色更严峻了些,未有任何动容冷声吩咐栎忍道:“赐死沁才人,对外宣称病逝。将那宫婢找出后,剩余沁云宫众人皆都乱棒打死。”
秦缜转身要走,袁沁忙从床上爬了下来扯住他的衣摆凄声道:“陛下,妾身是冤枉的……求您相信妾身……”
她哭嚎了半天, 秦缜的脚步却是未有半分停留。
眼见他就要迈出后殿,袁沁犹如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哀求道:“陛下,您就看在妾身救过您的命, 听我一言。”
除了此事她是必死不可了,可若是能让自己显得是蒙冤至死……秦缜方才不会去动她的母家。
甚至或许还会起些许怜惜,能让她风光下葬倒也不辱没了她的身份。
秦缜想起那夜她的奋不顾身心头一动,顿住了脚步却是未回头淡声道:“事已至此,你还有何狡辩的。”
“是叶婉怡!一切都是叶婉怡设计害得妾身,今日是否是她千方百计引着陛下来沁云宫?”袁沁试探地开口,看见在场的太监都没有未露出奇异的表情,这更是证实了她的猜想。
叶婉怡站在外殿靠近内殿门之处,自是也听见了袁沁的辩解。
她脸色一变抬眼看着秦缜,他眸中带着些许凉薄的色彩。
叶婉怡知晓秦缜一向多疑,可她没想到秦缜竟然一丝都未质疑袁沁的话。
她不由心凉了一截,要说出口辩解的话也梗在喉咙处,如同鱼刺一般吞不进去也吐不出来。
袁沁想起先前饭菜迷情散之事,忙又哀声补充说道:“就连先前饭菜中迷情散之事……也是叶婉怡害得妾身,妾身有人证!陛下若是能因救命之恩对妾身怜三分,就请允许命人将人证带来。”
秦缜瞥了眼神情复杂的叶婉怡,开口问道:“婉怡,沁才人指认你,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此丑事已出,沁云殿众人包括袁沁都必死不可,不过袁沁字字指认叶婉怡,他倒也想听听。
叶婉怡知晓秦缜心意,便直挺挺地跪了下去轻声道:“婉怡所做无愧于心,既然沁才人说有人证,婉怡也很好奇沁才人口中的人证究竟会说些什么。”
叶婉怡一向善良正义,秦缜下意识是相信她的,可奈何骨子里多疑的性情让他不会专信任何人。
不多时,小厨房的小林子与太医一道跪在了秦缜面前,袁沁穿了一身素服头发简单地披散在肩头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意欲多惹得秦缜三分怜惜。
小林子将那日所看到之事如实说了出来,“回陛下,陛下来沁云殿的一个时辰前,叶婉怡曾拿着御赐的酒进出过小厨房,只是那时候小厨房并未有人看守,奴才也仅仅是见到叶婉怡进入而已。只是……奴才不明白的是为何她不直接去前殿而是直接进入小厨房,徒招了怀疑。”
叶婉怡脸色未僵,她不过是因为与袁沁不对盘,故直接将酒放在了小厨房出来时嘱托了小林子几句罢了。
却未曾想到这样无意的举动竟是成了自己意图不轨的证据,她忙开口慢条斯理地辩解道:“陛下奴婢有话说,当日奴婢是奉陛下的令将酒送来,陛下贪凉可现如今正是换季的时候,奴婢前去小厨房不过是想叮嘱那些奴才们上酒前务必要酒加热。”
她顿了顿又抬眼看向袁沁方道:“奴婢一切是为了陛下着想,若是那酒菜在端上桌前就被人动了手脚,为何栎忍公公何事都无呢?这只能说明这些酒菜皆都是栎忍公公试吃之后才被下入了药。”
袁沁不由微咬了牙,栎忍试吃完没过多久便带着服侍的宫人出去了,叶婉怡此言分明是暗示只有她才有机会下这药。
她忙出声辩解道:“或许是栎忍公公试吃的少,故而没有太大效用。”
叶婉怡微微一笑,“栎忍公公每道菜都需试吃,而陛下每道菜不过三,相比而言若是陛下受如此严重影响,栎忍公公不会丝毫没有察觉。”
她看向栎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