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宛缓缓将皇后从蒲团上搀扶起来,众妃嫔跟着一道皆向夏西琼所住的厢房方向走去。
明知道是陷阱,依旧不得不走进去。
皇后抿着唇面上神情极其不悦,轻轻按了下一旁妍宛的手臂。
妍宛感受到皇后的暗示,忙缓了几步想脱离众人,却是被冯钰身边的翎儿眼尖瞧见。
翎儿连忙轻声提醒冯钰。
“妍宛姑姑,莫不是想去通风报信吧?”冯钰脸上带着一抹笑,眼眸含冷意。
总归已经得罪皇后了,她便不再惧怕这次。
见着走不成,妍宛忙快步跟上皇后随即笑着对冯钰道:“太子妃什么话?奴婢只是刚刚不小心扭了下脚。”
冯钰几不可闻地冷哼一声,“那便好,妍宛姑姑可要跟紧了皇后娘娘好生照顾才是。”
见着冯钰如此不将她放在眼里,皇后心中的怒气翻滚,随即却是转了个念头按捺住怒火。
她确实是属意于夏西琼没错,以太子如今对夏西琼的宠爱,日后必定会以皇后之位赠之。
只是虽夏西琼容貌风度皆是上乘,但她的出身是永远改不了的。
皇后冲妍宛微微摇了下头,决意不再阻止。
众人走至夏西琼厢房的院外。
厢房出奇的僻静,院外侍奉的婢女如怜喜所言都已被提前调离,独留主厢房一盏悠悠的光。
冯钰满意地吩咐身边的众宫女将厢房团团包住,切不可让任何人逃了出去。
不等冯钰示意,翎儿便先行到了主厢房敲起门。
然而门内却是一点回应皆无。
冯钰得意染上眉梢,侧头对着皇后道:“奇怪,夏侧妃应当在厢房内养病,怎么敲门却是没有任何回应呢。”
皇后淡淡瞥过冯钰一眼心中暗嘲,这丫头做坏事便要将所有的心机写在脸上,当真是太浮躁了些。
果然如当初所料一般,难登大雅之堂。
“莫不是夏侧妃晕在了里面,半天没个回应。”静妃上前出声道。
“就是,要是夏侧妃病成这样可就糟了,翎儿还不快叫人把门顶开。”冯钰忙装作关切地道。
皇后抿着唇冷言旁观她们的一唱一和,眼中却是带有深意地看着门内烛火摇曳。
外面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屋里突然传来些许混乱的声音,甚至有桌椅倒地的重响声。
冯钰眸中闪过一丝得意,赶忙拍了拍门高声道:“妹妹,你在里面吗?是病的太严重了吗?怎么也不传个医女来瞧瞧。”
随即细碎的脚步声传来,夏西琼的声音轻轻地在门内响起,“外面是什么人?”
冯钰上前几步,与夏西琼隔着一道门板扬声道:“西琼妹妹,是姐姐我呀。我听说妹妹身体不适,特地和皇后娘娘一道来探望呢。”
里面沉默了一会儿,方才将门打开。
夏西琼面色苍白的站在门口,她发髻微微散乱简单地披着外衣,见到众人站在厢房外显示露出了些许慌张的神情,随即忙有礼有节地福身道:“臣妾参见皇后娘娘、众位妃嫔、太子妃。”
行礼完方将目光落于冯钰身上,“姐姐特意来看望妹妹,这份心思实为让妹妹感动得紧。”
“既然感动怎么也不请我们进去坐坐?是打算在风口处和我们闲聊吗?”冯钰一见她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就觉得厌弃。
夏西琼拿这幅样子狐媚太子便也算了,如今太子不在还装出这副模样,真当是让人讨厌的紧!
“妹妹身染风寒,屋内全是病气,怕污了各位娘娘的凤体。”夏西琼微蹙了下眉方有些为难道。
“姐姐怎会嫌弃妹妹你呢。”冯钰虚情假意地道。
“如今皇上重病,各位娘娘应当仔细保护着身子,断不可被妾身连累才是。”
见着夏西琼执意不肯让人入内,冯钰眸中闪过一丝得意,倒便不和她扯这姐妹情深冷声道:“妹妹如此这般莫不是在隐瞒着什么?”
此话一出,夏西琼原本不好的脸色更是沉了下,她明艳的脸颊瞬间恢复严肃沉声道:“姐姐这是什么意思?”
“有人密报妹妹的房间进了男人,如此污了妹妹的清誉,姐姐自然得帮妹妹消除不是?”冯钰见着夏西琼脸色难堪,心中更是得意,愈加咄咄逼人起来。
夏西琼抵住门,漂亮的眸子微眯带着危险的光,“太子妃如此说,可有证据?”
“进去看看不就一切清除明了?”冯钰骄傲地微扬了眉梢,神情尽是笃定。
冯钰不待她解释,毫不客气地将半开合的门完全推开率先走了进去,
她上下打量了几眼随即摆了摆手,身后的婢女鱼贯而入开始仔仔细细地检查。
夏西琼脸色一变,蹙起眉秀眉厉声斥责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冯钰满意地打量着夏西琼惊慌失措的神情,得意道:“妹妹若是心怀坦荡,姐姐便是查了也无妨?妹妹如此慌张,倒想真有些什么。”
冯钰的话音刚落,翎儿猛地打开一个衣柜,一个高大的男人瞬间从衣柜中跌了出来。
霎时间,众人的眼光凝聚在屋内跌倒在地上的男人身上。
男人身穿着青色粗布衣裳,倒地的时候磕到了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