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最是贤明仁厚,今日一见,果真不虚。”
“那可不,不然怎么叫贤王呢?”
“二殿下英明!”
人群里不知谁喊了一声,余下的百姓怔了怔,也都喊起来:“二殿下英明!!”
眼见百姓们个个赞誉不断,二皇子眉宇舒展,神情愈发恳切,环顾众人道:“我出生皇室,受天下百姓供养,自也要为百姓着想,这些都是我该做的,担不起诸位谬赞。”
百姓们闻言,愈发动容,有这样一位为民着想的皇子,乃是天下之福!
裴瑕站在旁侧,见差不多,轻声提醒:“殿下,先进衙门吧。”
二皇子颔首:“好。”
刚要抬步,西边忽的传来一阵锣鼓声:“昌
王驾到,闲杂人等,速速避让——”
百姓们一怔,而后连忙躲避。
二皇子眉梢微动,与裴瑕对视一眼。
裴瑕淡淡垂了眼皮:“静观其变。”
二皇子应了声好,朝前看去,便见三皇子骑着一匹枣红马威风凛凛而来,他身后还跟着辆马车。
二皇子眉头轻皱:“他这是带谁来了?”
裴瑕眼神轻晃,忽的想到什么,两道浓眉也皱起。
果不其然,当三皇子等人走近,马车停下,两位宦官一左一右地搀扶着谢无陵走了下来。
“哎,这么巧,原来二皇兄也在。”
“是啊,真巧。倒是不知那阵风将皇弟吹来了。”
“这不是听说京兆府有人喊冤,且此事说起来与我手下之人也有些渊源,便过来看看。”
两位皇子面和心不和地寒暄着。
裴瑕的目光也与谢无陵对上。
刹那间,刀光剑影,硝烟弥漫。
彼此都从对方眼中看到深深的厌恶与不满。
谢无陵从来都不怎么掩饰他对裴瑕的反感,叫他惊讶的事,这一回再度与裴守真遇上,这小白脸周身气场明显变得不太一样。
嗯,好似更像个怨夫了?
自那日在渭南河滩,娇娇被裴瑕带走后,李家大郎就带他回了府城,给他寻医问药。
知晓李家大郎是娇娇的舅家表兄,谢无陵的态度也格外客气——毕竟这可是未来的大舅哥!可不得趁机好好笼络一番!
然而那大舅哥虽然感激他的救命之恩,好吃好喝地照应着,但对娇娇的事绝口不提。
他有意套话,大舅哥回回都是一句“不好背后谈论他人之妻。”,给他堵得哑口无言。
本以为裴瑕就已经够装模作样了,这位李大郎更是古板肃穆,谢无陵简直无法想象娇娇在这样规矩繁多的环境下是如何长大的?这不得给人憋疯了?
总之,在渭南府休养了三日,谢无陵便随着李大郎一起回了长安。
虽然听闻裴瑕已经安排好那些被拐少女的归宿,但他仍觉得若是就这样走了,万一渭南府里的内鬼阳奉阴违,搞些手段杀人灭口,那岂不是将娇娇的努力功亏一篑?
是以他临行前,除了把拐卖良家之事,编成顺口溜,让小乞丐们在整个渭南府四处传唱。还雇了好些说书先生,将这事编成故事在码头、茶馆、寺庙等人多的地方四处扩散开来。
事情闹得越大,传言得越广,那些内鬼越是不敢轻举妄动。
只是他没想到裴瑕竟然秘密将一部分小娘子接到了长安,且特地挑在昭宁帝回銮之日,闹了这般声势浩大的一出。
三皇子一回府,就问起他这回事——
毕竟那日在渭南衙门搬救兵,他用的是三皇子府上令牌,也算是打着三皇子的名号。
谢无陵如实说了,三皇子脸色当即就变得复杂。
说不上是高兴,也说不上生气,总之晦
暗不明地沉默了许久,三皇子望向他:“你随我一起去看看。”
于是他们便来了。
以阿念为首的几名小娘子一看到谢无陵,也都欢喜起来,“谢郎君,你也来了!”
虽然还弄不清楚,谢郎君和裴大人,到底那位才是沈阿姐真正的夫婿。但她们落难之际,第一个遇上的男人是谢郎君,后来也是谢郎君将她们护送到妓馆里埋伏,是以她们对谢无陵也更亲近。
如今两位恩人各带位皇子,小娘子们原本还悬着的心,一下就稳了。
两位皇子给她们做主,不怕打不倒那幕后黑手!
谢无陵笑着与她们打了声招呼,再看裴瑕,笑意稍敛:“守真兄,别来无恙。”
裴瑕淡淡看他一眼:“有劳谢郎君惦记。”
此时也不是计较私人恩怨的场合,说完这话,他转而面向两位皇子:“时辰也不早了,既然两位殿下皆心系此案,不如一道入内听审。”
二皇子颔首:“可。”
三皇子扬了扬眉:“也好。”
两位皇子并排入内,裴瑕和谢无陵则指引着小娘子们走进衙门。
也幸得京兆府衙门的庭院够大,能容纳这么多人。
看着那一群缟素打扮的小娘子,谢无陵推开宦官搀扶的手,走到裴瑕身旁,低下嗓音:“你安排这一出,是何目的?你是不是已查出了什么?”
裴瑕闻言,眼底闪过一抹晦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