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农根本没听说过汇票这个词,一脸佩服的看着欧也妮:“小姐,你到巴黎真是长了大见识了。”
欧也妮无从反驳,只能把钞票放进自己的保险箱里,再让艾莉米带拿农去看自己的房间,还有教给她怎么用洗漱室。
等到晚上,拿农悄悄来到欧也妮的房间,从自己兜里掏出几张钞票,问欧也妮:“小姐,我不知道你在巴黎投资了什么,我可以跟着你一起投资吗?”
欧也妮看着拿农手里的钞票,每张都是一百法郎面额。如果记忆没出错的话,欧也妮记得葛朗台每年给拿农的工钱是六十法郎,原著里拿农积攒了三十年,才得到每年一千法郎的年金。
等欧也妮占据了这个身体,离开索漠前便让拿农提前得到了一千法郎的年金,所以拿农现在拿出来的,应该是她多年积攒下来的工钱。
“你自己还要留下点儿。”欧也妮对拿农说:“你知道,不管你是不是投资,我都不会不管你。”
拿农坚持把钱递给欧也妮:“我当然知道,可我也知道你在巴黎的花销太大了,先生又不是个大方的,每年都要让你交帐。你把这钱添在里头,自己花起来宽裕一点。”
“拿农,”欧也妮深情的叫了一声:“你难道忘了,你刚刚才替爸爸给了我六百万法郎,你还说他不大方。还有你,你也是世界上顶大方的人。”
“才不是,”拿农对葛朗台的印象根深蒂固:“先生给你钱,是为了赚更多的金币。他回去一直在骂你,说你骗了他,买的、用的东西都是最好的,不知道他攒下这些钱有多辛苦。”
这些不用拿农说,欧也妮也能想象得到,葛朗台不心疼她花出去的钱,那才不是葛朗台呢。就算是这么心疼,葛朗台还是如期让拿农给自己送钱过来,欧也妮心里不是不感动的。
只能说,葛朗台天生具有不被人感谢三秒的特质,拿农接下来的话,一下子把欧也妮对老箍桶匠的感谢,消失的一干二净:“先生让我告诉你,每个月都要给他报帐,不管是赚了还是赔了,都不能隐瞒他。”
说完,拿农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凑到欧也妮耳边说:“先生说你要是赚了
大钱,让我无论如何都把你赚的钱带回去。”
欧也妮不由想起葛朗台扣掉金用品盒四千法郎的恶劣行径,很想现在就打开保险箱,把刚放进去的法郎再数一遍,看看他是不是把自己赚的二十四万法郎扣出去了。
下一刻,欧也妮就记起自己把钱放进保险箱前已经数了一遍,整整好好的六百万法郎,不多也不少。不由狐疑的问拿农:“他让你怎么把钱带回去?”
拿农撇了撇嘴:“我觉得先生只是说一说,他跟我说起你赚钱来很得意。”
欧也妮由衷的笑了。葛朗台是真正的索漠人,骨子里充满对金钱的畏惧,不管谁通过什么手段得到金钱,他都会佩服。
当然,葛朗台更愿意看到能不花本钱就得到利润,可是这世界上哪儿有这么好的事。
欧也妮好歹劝拿农把自己可怜巴巴的几百法郎收好,承诺自己一旦需要用钱,一定会通知她,才亲自带着拿农回到自己的房间,把早给她准备好的衣服拿给她试穿。
“先生会扣我的工钱的。”拿农抚摸着细软的黑丝绸袍子,说出这样的话:“可是哪怕他扣我的工钱,我也不会把衣服脱下来的。”这是拿农得到的第一件新衣服。
欧也妮让她试试新鞋子是不是合脚,可怜的女人如同牛马一样替葛朗台服务了大半辈子,穿的从来都是老箍桶匠穿旧的鞋。
拿着新鞋,拿农的手都轻轻颤抖,摸着光滑的鞋面,不确定的问欧也妮:“小姐,你是不是把鞋子放错地方了,这应该是你的。”
欧也妮看着她不说话,只鼓励的笑。
拿农把鞋放到地毯上,又拿起来端详一阵,再次放到地毯上,怎么也不肯把自己的脚放进去:“小姐,他们说人死的时候,是要穿新鞋子的。”
这话还真让人心酸,欧也妮的笑都维持不住了:“好拿农,穿吧,以后我每年都会给你做新鞋子。不光是新鞋子,还有新衣服,每年都做。哪怕你不来巴黎,我也给你寄回去。”
“可是先生会怎么说。”拿农忧愁的那么真实:“先生本来就觉得你花钱太多了,说不定会直接让你回索漠的。”
欧也妮安慰她:“不会的,新衣服、新鞋子花不了多少钱,你在巴黎
的这几天尽量多穿一下,等回到索漠的时候,他就看不出是新的来了。”
这个主意深得拿农的心,让她由衷的笑了起来,又把目光盯到自己的新鞋子上:“高诺瓦叶会羡慕我的。”
欧也妮离开拿农的房间,由着她自己消化喜悦。泰伊古太太站在房间门口等着欧也妮,等欧也妮进门之后,她在身后轻轻敲了一下门,得到允许之后,才进到欧也妮卧室外的小会客室。
“拿农会留几天?”泰伊古太太对这一点很关心,她知道自己与欧也妮之间更多的是合作关系,每一次买卖之后的帐都已经结清楚了。
拿农不同,她与欧也妮之间的联系,比有血缘的人更牢靠,永远也难分开。如果拿农继续留在巴黎,泰伊古太太要考虑一下自己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