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祜的小厮服侍着姜祜宽衣,他有些犹豫,“主君,不等少将军过来?”
姜祜清清冷冷,面色如常,“不必,她不会过来的。”
世人皆知,墨年年厌恶他厌恶到看他一眼都觉得恶心。
这不是姜祜的错觉,这是墨年年自己说出口的。
曾经她当着所有人的面将他的脸踩在了地上。
她大放厥词,说什么死也不会娶他。
现如今他们被迫绑在了一起,墨年年怕是恨死他了。
姜祜眸子深了下去。
墨年年确实是好样的,大婚当日给了他这么大的难堪。
明日,他这个笑柄一定会传遍整个京城。
父君那里……
姜祜微微闭了闭眼,满眼都是父君让他尊妻重道,讨得墨年年欢喜,能在将军府有个一席之地。
父君知道消息该失望吧。
父君身子本就不好,他还要让父君操心。
一想到这儿,姜祜对墨年年的恨意又深了些。
她千不该万不该,在大婚这一天搞出这么一件事。
正君侧君同娶,他认了,走侧门进府,他也认了,然而侧君在他之前进门,这根本就是**裸的羞辱。
姜祜胸口微微起伏,很快压了下去,眼膜又深又沉。
小厮念叨了两句,“将军真的太过分了,怎么能这样对主君,明儿还不知道会穿成什么样子。”
姜祜冷言,“这儿不是相府,出了事没人帮你担责。”
就算是相府,他这个不讨喜的小公子在相爷那儿也说不上话。
“奴知道了。”小厮被吓了一套,连忙说着。
“你下去吧。”姜祜抬了抬手。
“是。”小厮知道姜祜不希望有人伺候着睡觉,他刚要告退,门口传来脚步声。
有人行礼,叫着少将军。
姜祜眉眼微扬,实在是意外墨年年会上他这儿来。
墨年年大步走了进来,一入眼,是身着大红色衣袍的姜祜。
他长发披散在身后,一身红衣散落在喜床上。
眉间画了个花蕊,俊朗中带着一丝娇美。
万千颜色,不敌他眉间一点朱砂。
真·人间绝色。
墨年年在刚才听无数人说过,虽然姜祜长得丑,但是身份还不错之类的话。
她真想搬开他们的脑袋让他们看看,这TM叫丑?
那些人眼睛有问题吧?
【女尊国的审美和我们不太一样,这里男人以柔为美,越是娇小可人,越受欢迎。】
系统默默吐槽了一句,【姜祜太高了,他这样的在我们看来就是一米八的金刚芭比。】
墨年年啧啧了两声。
姜祜很快收敛起了意外,微微行礼,“妻主。”
墨年年大步走了进去,“我们之间不用这么客气。”
姜祜垂了垂眸,讶异墨年年的好言好语,他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静等着墨年年的后文。
墨年年一屁股坐在姜祜旁边,她有些尴尬,“那啥,刚才真是个意外,我以为轿子里是你来着。”
姜祜低着头,“侍身明白。”
他和杨悦不管是身高还是体型全都天差地别,他这个身高和身旁的男人格格不入。
这样的借口,连敷衍都称不上。
墨年年也知道这解释太烂了,但她是真的认错人了啊。
墨年年再次想穿回去,弄死一个多小时前的自己。
姜祜明显就是一副不想搭理她,也不想和她说话的模样。
墨年年只好干巴巴的说着,“以前都是我犯浑,脑子里进水了,放心!从今以后我会好好对你的。”
姜祜似笑非笑,眉间的钿碎越发娇艳,哪怕是墨年年和姜祜待了不知道多少年,还是会被姜祜惊艳到。
这人,不靠脸吃饭简直是可惜。
姜祜眼神冷了下去,他讨厌别人盯着他的脸看。
男子以柔为美,偏偏他长的棱角分明,哪怕是点上钿碎也不似别的男子。
为此,他不知道遭了多少白眼。
父君更是常常抱着他哭泣,埋怨上天不公,埋怨自己,怎么将姜祜生成了如此模样。
姜祜微微偏了偏头,避开墨年年的视线,“侍身知道妻主不喜欢侍身,侍身理解妻主,妻主能给侍身正君的位置,侍身已经很高兴了。”
他抬了抬眼,“妻主想去侧君那儿就去吧,侍身没有意见。”
姜祜满嘴弯弯绕绕的,墨年年差点被他绕晕了过去。
姜祜的话翻译过来就是:你哪儿凉快滚哪去。
不过墨年年敢肯定,要是她今晚真的走了,不管她去没去杨那啥那儿,姜祜以后绝对会翻旧账。
她干巴巴的笑着,“不去,我今晚陪你。”
姜祜眼眸里极快的闪过一抹什么,他又压了下去,他微微起身,“侍身帮妻主宽衣。”
墨年年可不敢劳烦这尊大神,她连忙后退两步,“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说话间,墨年年脱了外衣,姜祜一直低着头,看都不看她一眼。
讲真,这是姜祜第一次这么老实。
墨年年躺在了床上,留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