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赞大败的消息还没有来得及传回洛阳,所以皇甫超博诸人也不知道此事,不过,即便是知道了,也只能暗自感叹一声,然后招回赵云部大军,再通知盟友黑山军退回去。其实,无论是赵云部大军还是黑山军,在面对严阵以待的魏国,扰敌之策能够起的作用实在是有限。
……
长子城下,休整一夜的田豫已经领着大军再次抵近城池,准备对这座上党境内最为繁华坚固的城池发动进攻。不过,在进攻之前,郝萌的头颅和将旗,以及那六千赵军的兵甲旗帜,还有那些俘虏的三千余士卒,都被田豫给利用起来了。
果然不出他的所料,这些东西一出现,就让城内的守军惊慌不已。要知道,唐军的骁勇是天下闻名的,当年赵王联合几路诸侯围攻洛阳,最终还是没有能够攻下洛阳。而近些年来,唐军几乎每战皆胜,几无败绩,更是让各国忌惮不已。
如今长子城内最为精锐的五千战兵和都尉的一千骑兵亲卫在城外竟然被唐军给包了饺子,就连都尉本人也被人给斩下了脑袋,六千精锐近半数被斩当场,其余人等尽数被擒,竟然无一漏网。这样的结果让战力远不如这些精锐战兵的郡国兵情何以堪?更何况,如今长子城南门外二百步的地方,近三千战死的精锐正满地铺在那里,足足的占据数亩地之大,如此场景如何不让城楼之上的郡国兵胆颤心惊。
好在,田豫没有将这些战死的士卒脑袋砍下来,摆成京观,否则场景会更加吓人,当然如此做的话,也有可能会激起城内守军的死战之意,最为主要的是,皇甫超博一直向唐军将士贯输的思想,那就是死于战场的将士皆是令人尊敬的,任何人都不得随意亵渎他们。
看着城头守军的表现,田豫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便下令大军开始攻城。
随着一阵战鼓声响起,早已经准备好的士卒开始向着城池的方向逼近,最前面的是俘虏的近四千赵军士卒,他们一个个身负装满泥土的布袋,向着城墙前面的护城河方向狂奔而去。有了数千的俘虏,田豫是不会用自己的民夫和辅兵来填护城河的,这些俘虏要摆脱他们的俘虏身份,那么就要体现出他的作用来。
虽然有张杨和城内将领的极力维持,但是城外的护城河还是在数千俘虏的努力下,仅仅花了不过半天时间就在东南西三个方向填埋出来数十条通道,而这些俘虏当中,表现好的人都被提升为了这些俘虏中大大小小的管事之人。
城头之上,张杨有些气馁的看着眼前的这些士卒,心中也在暗暗自问,难道自己想错了,要知道从自己出仕领兵近二十年,所有的精锐士卒不都是这样出来的吗?只是眼前的这些士卒的表现着实让张杨心中疑惑,还没有正式接战,城内的一万一千兵马已经只有自己的一千亲卫士气尚可,其他的一万士卒皆是畏敌如虎了。
那五千郡国兵还好,面对城下负责填河的赵军俘虏,还能够出手射杀,但是那五千新募士卒却几乎已经让城外的那三千多具赵军尸体给吓破了胆。看现在这情形,张杨很是担心等下的蚁附攻城当中,这些新募士卒会不会临阵脱逃。
长子城南门外,唐军中军处,田豫抬头看了看天色,现在已经时近正午,便下令鸣金收兵,准备让大军饱食一顿之后,下午就开始攻城,而且还是三面城墙一齐进攻,因为已经没有多少时间给他浪费了,若是不能尽快攻下长子,那他就只能放弃长子,转而调头南下,接应大军进入上党境内再回头攻城,只是如此一来,唐军的损失就会成倍的增加了。
对于一战而下,攻入长子城内,田豫还是有信心的,相知道,自己手里的士卒,最差的也是唐军的精锐战兵,还有近万最为精锐的近卫军,这可是特殊兵种,而长子城内却只有一万吓破了胆的士卒,这两相对比,差距就不言而喻了。而且长子城中的一万守军其中还有五千人是刚刚才招募的新兵,这些人是第一次上战场,别说是上城御敌,不在城头帮倒忙就已经很不错了。
所以下午攻城,田豫还是准备围三缺一,全力进攻东南西三面城墙,然后将北面给留了出来,当然,一旦战事进展顺利,三千骑兵将会在北门外面埋伏,只待张杨诸人逃出城来,三千骑兵将是他们的梦魇。
在一阵震天的战鼓声中,长子城的战事终于开始了,随着田豫的一声令下,数千唐军士卒扛着攻城梯,向着城墙方向发起了进攻,在他们的身后,是几架攻城槌,再后面则是缓缓逼近井阑和投石机,虽然数量不多,但是连绵不绝的箭雨和不时从天而除的投石,对于城头守军的士气而言,却有不小的打击。
虽然城内也不投石机对城外进行反击,但是因为其可怜的准确性,对城外器械的作用却实在是太少了。
不过,城头的守军是不强,但是却是在守,而唐军却是在攻,一个下午的时间,唐军向城头发起了两轮进攻,却都生生让张杨率领亲卫营给生生的挡住了,不过,付出的代价却是是亲卫营损失过半,普通的守军士卒损失与唐军相比甚至还要多。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两方士卒的差距是摆在这里的,即便是以张杨征战沙场数十年的经验,也是无计可施。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一天的战事让卢钟恼怒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