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夫蒙察的一声令下,三面城墙各派出数千人开始向着城墙方向发起了进攻,第一波进攻的填壕的奴隶,在他们的身后是手持刀盾的鲜卑步卒,这些步卒每数十人为一队,抬着一架长达两丈多的攻城梯,再往后就是数千弓箭手,如此的布置,正是素利几人结合自己数次攻城的经历,以及从汉人口中听到的,能够想到的最好的进攻梯次了。而且这样的进攻安排,在他们自己的数次练习中,效果都是很好的,所以无论是素利还是夫蒙察,对此都是胸有成竹。
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眼中完美无比的进攻安排,在郑雄一干将领眼中,却是如同小孩子过家家一般的儿戏,根本就不值一提。
一个时辰后,进攻的鲜卑人丢下近千具尸体在城墙之下,其他人狼狈逃回阵前,夫蒙察一脸惭愧的站在素利面前,等待素利的发作,素利也是面色铁青,没有想到自己期待已久的进攻竟然是如此结果,可以说当众将素利的脸打得啪啪作响,强压住心头的怒火,素利向无蒙察道:“平日演练之时不是很好吗?为何今天会出现如此情况?”
夫蒙察正准备开口时,旁边一人突然说道:“大人,夫蒙将军这一次的进攻其实并无问题。”
众人转头一看,说话的却是慕容部的慕容泓,号称慕容部的智者,是慕容部有数的能征善战的一名将领,而且据说他精通汉学,对于汉人的文化颇为推崇。
“慕容将军为何有此一说?”
“大人知道,末将颇为喜好汉人文化,数年前,末将曾经得到过一本汉人的兵书,兵书上所言攻城之法与夫蒙将军所做的基本无异,所以末将觉得夫蒙将军的方法并无不妥,至于没有攻上城头,在末将看来,这本是应有之意,要知道,在兵书上说,便是汉人之间的战争,也不可能一次便攻上城头的,速度快的可能三五日,慢的话有可能要半年甚至数年时间才行。”
慕容泓的话,让一众鲜卑将领看来都是不可思议的,草原上的战斗很简单,也是三两天的功夫,快一些的话,就是一两个时辰的时间,如果真的要攻上一年半载,那大军还吃什么?
看到其他众人不可置信的目光,慕容泓并不理会,接着道:“大人,各位将军,大家可以想想,以往大鲜卑勇士进攻这样的城池,第一轮的进攻需要付出多少的勇士性命才能够做到夫蒙将军这一次的结果?而这一次,夫蒙将军所付出的又有多少?”
众人一听,也都恍然大悟,在场的诸将都是跟随素利征战多年的大将,或者是各个部族处经战事的将领,都明白攻打汉人城池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再一想想夫蒙察刚刚的第一轮进攻虽然没有能够攻上城墙,但是却顺利的将城外的护城壕都填好,而且士卒还进行了一次攻打,虽然失败,却只是付出了千人的代价。
若是换在以往,鲜卑大军进攻这样的城墙,想要攻到城下,最少也要付出三五千人的代价,而夫蒙察却是只是死伤了一两千余人,可以说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了。
“不错,”旁边的宇文部少族长宇文智一听,也上前道:“夫蒙将军并不是没有尽全力,而是因为我们的士卒并不适应汉人的这种战法而已,大人,宇文部请求进行下一轮的进攻,只是需要夫蒙将军派人教会宇文部的将士如何进行配合。”
宇文智是素利麾下宇文部族长宇文成的长子,也就是数年前被黄叙杀死的宇文胜的大哥,也正是因为黄叙将宇文部最有潜力的宇文胜给干掉了,而宇文成亲领大军随素利来报仇却也落得大败而回,所以最后宇文成再一次将培养的目光放到了长子身上,经过几年的精心教导,长子宇文智终于能够让定文成放心独领一军,所以这一次,宇文成便带着他一同南征,以便让他能够学到更多东西。
听了慕容泓的话后,宇文成觉得这正是一个极好的机会,于是马上给自己的儿子使了个眼色,让他出面请战,所以才有了宇文智的开口,否则,有自己的老爹在场,宇文智哪敢做这种事情?
对于宇文成的小心思,慕容泓心如明镜,却并不阻止,既然你宇文部找死,我也不拦你,你真以为训练攻城的士卒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吗?
旁人不明白,素利却是很明白这其中的关键,摇了摇头道:“慕容将军的话很有道理,是吾等心急了,宇文部也不必急着参与进攻,以吾本部的士卒尚且不能攻上城墙,其他诸部没有训练过的,更加不容易了,所以接下来的几天时间,仍然由夫蒙察领兵进攻,其余诸将仔细观察他的战法,返回各自大军之后,再教与属下将领和士卒,反正现在才九月,时间上面也不急,而且后营也已经进驻了北面汉人的两个镇子里面安置好了,我们就用这个小镇先练习一下将士,让大军多多熟悉一下如何攻城,也好在后面的攻城战事中少损失一些部众。”
众人一听,也都明白素利的意思,一时间颂声如潮,都言素利大人体恤部众,不愧为一部大人。
城头之上,唐军士卒看到鲜卑人如同潮水一般退去,留下一地的尸体,将士们都发出震天的欢呼声,与普通将士的高兴不一样,郑雄虽然的脸色中有一丝忧色一闪而过。久经沙场的他已经从鲜卑人的这一轮进攻中看出了一丝的不寻常,因为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