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堰墟两人同那妖狐离得太近,简直就如同近在咫尺一般,即便是季时序反应再快,一时间也来不及了。
季时序瞧着妖狐那褐色的锋利尖爪,想也没想,伸手将男主往外一推。
他自己用身体硬生生的扛了下来。
季时序硬生生的抗下,一声闷哼,嘴里念了句口诀,将凌虚剑收回,准备即刻反击。
但那妖狐知道自己大势已去,所以在给了他一爪子之后,没再继续追击,立刻就抱着自己血淋淋的尾巴,灰溜溜的转身逃跑了。
妖狐离开,季时序脚下一软,半跪在了地上。
他低着头,用剑撑着自己的身子,蓦地咳出了一口血。
刚才那妖狐的一爪,怕是将他整个背上的肉都给撕烂了。
堰墟手无足措的站在一旁。
他即便是再如何的冷情冷心,也知道,若非刚才是他伸手一推,恐怕他早已经是那妖狐爪下的亡魂了。
……这是第一次有人奋不顾身的舍身救他。
他从未被人如此对待过。
而且,堰墟十分清楚,即便是血浓于水的亲兄弟二人,恐怕也不能做到如此的地步。
堰墟无措,已经完全不知道这会该做如何的表情了。
堰墟心情复杂,不知该如何言喻。
他有些茫然。
他分明记得……他和这人,不过才刚认识,甚至是话都还没说上几句。他甚至是连他的名字都还不知道。
可是……这人刚才,却毫不犹豫的舍身救了他。
堰墟费解,想不明白。
他为何要救他?他们之间明明毫无干系。
堰墟拧着眉头,慢慢的走上前。
他犹豫片刻,才终于小声问:“你……没事吧。”
季时序用剑撑着身子,脚步微晃,慢慢悠悠的从原地直起了身子。
他直起身,淡淡道:“无事。”
说完,他将袖袍一撕,绑在了血淋淋的伤口上。
季时序随手一绑,然后漫不经心道:“走罢。”
一点也没有要提起刚才那只妖狐的念头。
堰墟站在原地没动,眉头几乎快打成了一个结。
他看着他身上那被鲜血给染红的袍子,忍不住,说:“你……都伤成这样了……不然还是先回去处理伤口罢。”
季时序面无表情:“小伤,不必处理。”
反正他又死不了。
……小伤?
堰墟看着他那绑上后,一下子被染红的袖袍,愕然。
堰墟皱着眉,脸上的表情不太赞同。
堰墟忍不住说:“这怎么可能会是小伤……”
季时序不耐烦,在堰墟说到一半时,直接将其截断。
他冷着脸,回:“我说了是小伤就是小伤,你哪来那么多的废话?”
堰墟只好住嘴。
季时序扭头,抬脚往前走。
堰墟沉默的跟在其后。
堰墟跟在季时序的身后,看着他那单薄的身形,抿了抿唇,慢吞吞的说:“不然……你先回去,你告诉我果子是什么样的,我自己去找。”
季时序没理。
堰墟见状,拔高音调:“喂!”
季时序还是没理。
堰墟直接上前,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季时序停脚,垂眼。
堰墟看着他的眼神,面上一热,立刻不太好意思的松了手。
堰墟结结巴巴的说:“我……我只是一时情急……”
季时序没说话,见堰墟收了手,便淡淡的收回了视线。
堰墟结巴的解释了一阵,见他压根没把刚才的事给放在心上,于是话茬一转,说道:“你的伤口若是不管,恐怕会恶化下去。你这会……还是先回去罢。”
回去?
他肯定不能回去。
他还没带着男主找到那受伤的妖兽呢。
不过,他刚才都已经说了不必管了,男主怎么管的这么宽。
他记得,男主可不是这种热心肠的人。
季时序抬眸睨了堰墟一眼,道:“我方才不是都说了,小伤,不必管。这伤在我的身上,我这个受伤的,都不觉得这伤有什么大不了的,倒是你一个外人,这么大惊小怪的做什么。”
堰墟拧眉,道:“这哪是小伤——”
堰墟话说到一半,他不耐烦的再次打断。
季时序冷冷道:“你是我妈……我娘不成?管的这么多。”
堰墟声音一顿。
堰墟声音顿了顿,道:“可……我们也不是好友,你却舍身救了我。”
季时序不耐烦,道:“当我闲着没事做。”
刚才他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想着男主绝不能死。可是这一回过头来了,他便这才想起来,男主怎么可能会死,他完全是多此一举。
堰墟闻声,立刻回:“若换作他人,就是再如何闲着无事,也不可能舍身救我。”
季时序啧了一声,道:“当我有毛病。”
堰墟沉默。
堰墟沉默片刻,张嘴,准备再次开口。
这时的季时序,早已没了耐性。
他先一步开口道:“若是再多说一句,就给我滚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