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堰墟蛮不情愿的回去了。
回到住处所在的院子里,堰墟一抬头,便就看到了蹲在水井边,抽抽搭搭,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洗着衣裳的昌平。
只见昌平蹲在水盆边委屈的洗着衣裳,眼泪鼻涕一直掉个不停。
虽季时序这个二长老未在身边,但即便如此,他也愣是没敢让自己的一滴眼泪和一滴鼻涕掉到衣裳上。
他生怕掉到衣裳上后,再然后,自己将洗好拿过去的时候,被季时序这个二长老给一下子察觉到,接着再将他给好好的教训上一番。
昌平显然是被吓坏了。
昌平之前的确是在一些师兄的嘴里听过,二长老的性子向来阴晴不定,门派里谁都能惹,但最好不要惹上他。
但,因为之前二长老鲜少从他的面前出现……所以昌平便也没什么概念,便也就没怎么放在心上。
他想,再可怕还能可怕到哪去?
总不可能可怕到那二长老两眼一瞪,他就被吓坏了裤子罢?
昌平如此理所当然的心想着,所以昨日在卞蔡的面前编排起季时序这位二长老的时候,并不觉得有什么。
但经过今日早上之后……
不论如何回想,昌平都觉得,昨日在卞蔡面前编排二长老的他……简直就是不知死活,自寻死路。
昌平之前想着,二长老就是再可怕,又能可怕到哪去……
可现实是,二长老的确就是那么可怕——
压根无需瞪眼,二长老只要站在那里,什么都不做,静静的看着他,他就已经能被当场给吓尿裤子了。
一回想起刚不久在‘二长老’屋内发生的情景,昌平不由得心下一抖,浑身发凉,只觉心有余悸。
——二长老真的太可怕了。
昌平一边惊恐万状的想着,一边老老实实的认命洗着衣裳。
昌平认真仔细的洗着,生怕衣服上留下一点脏污。
另一边。
说来也是风水轮流转。
前两日,蹲在水井边洗衣裳的是堰墟,这才不过一晚过去,蹲在水井边洗衣裳的人便就很快的换了个人。
但堰墟这会并没有什么解气的感觉。
因为这会,他满脑子里想着的,都是二长老。
他想留着,留下来伺候二长老,就是擦桌子捏肩捶腿都行……
可是,二长老并不想让他伺候。
他不过只是想在二长老的身边多呆上一会罢了。
可是,二长老并不需要,也不想让他呆在他的身边。
一想到此,堰墟便满心失落。
二长老那么的护着他,可当他想要为二长老做些什么的时候,却什么都做不了。
头一次,堰墟感觉到了自己的苍白无力。
他真的太弱了。
又弱,又无力,简直同废物没有区别。
堰墟情绪低落的想着,闷头向前走了两步。
走到一半,他忽然瞧见了什么。
堰墟看到了正蹲在水井边替二长老洗着衣裳的昌平。
堰墟脚步一顿。
他想到了什么。
然后,只见堰墟想也不想的走上前,来到了昌平的面前,接着板起小脸,沉声说:“你不必洗了,放着我来洗。”
按照道理来说,不论是谁,在听到这番话后,定然会想也不想的就从水盆前站起身,然后开心的将位置让给主动要来洗衣裳的堰墟。
能将手里的事情推给别人,而且还是对方主动要求的,谁会不答应啊?
但问题就在于……
二长老实在是太可怕了,已经完全的在昌平的心下蒙上了一层恐惧的阴影。
因此,昌平在听到这番话后,不仅没高兴,反而立刻下意识的伸手将装着衣裳的水盆给护了起来。
昌平仰头望着堰墟,瞪眼将水盆护着,就像是母鸡护着小鸡仔一般,表情紧张,做出了防备的架势。
昌平警惕的问:“你要做什么?”
除了在季时序这位二长老的面前,在其他的时候,堰墟的脸上基本上都没什么笑容。
堰墟站在昌平的面前,垂眼看着,表情冷淡:“你不是不情愿去洗衣裳么,我来替你洗。”
未料,昌平想也没想,竟毫不犹豫的回绝了。
只见昌平眼睛一瞪,飞快的说:“你休想!我告诉你,我不会让你如愿的!你休想在二长老那嫁祸于我!我可没那么笨!”
以为堰墟是想借由洗衣裳来嫁祸于他的昌平二话不说的回绝,迅速的将水盆里的衣裳给护了起来。
堰墟蹙眉,说:“我不是。”
昌平懒得听他狡辩,说:“我才不信你会那么好心,快滚,离二长老的衣裳远点!”
堰墟无言。
……
下午。
未时,又到了该去修炼台那修炼的时候了。
想到修炼,堰墟一脸期冀,急冲冲的便往修炼台的方向赶。
然而,到了修炼台后,却并未看到他所想见的那个人的身影。
堰墟垂眼,一脸失落。
此时,另一边。
季时序正百无聊赖的在屋子里自己同自己在纸上画着五子棋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