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如月从守门仆人身边经过时突然被叫住,“你跟光耀是师兄弟?他不是拜的李师傅吗?”
田如月止步侧转身看向他,“光耀师弟并未拜入李师傅门下,只当了几天学徒而已。”
仆人确定了二人师兄弟的关系,扬起了笑脸,“我叫王三,之前职责所在万望勿怪,以后有啥吩咐敬请叫我一声。”少主子不在的时候,胡管事的权力比连夫人还大,而他最宠的儿子就是胡光耀。
对方已经释放出结交的善意,初来乍到的田如月也扬起微笑,“先行谢过王兄关照。”
王兄?!王三的脸色瞬间煞白,“你叫我王三就好。”这要是被二皇子听见,他焉能有命!
口误的田如月连忙致歉,踏进院中,见到了正急得团团转的田多福,主动告知了卫晋如今的情况以及二皇子突然到来的消息。
田多福听完忧心忡忡,坐立不安,根本没注意到妹妹的身上的衣服又换了一套。
田如月受他影响也心绪不宁,陪他坐了一夜直至天亮得到胡光耀派人传来的消息,卫晋脱离危险终于醒了!
令人称奇的是二皇子竟然也守了一夜,直到卫晋醒来他才离去。
昏昏沉沉的打着哈欠看着田多福送客:“他终于醒了,我也快困死了,你也赶紧去隔壁睡。”
田多福站起身真要走,猛地转身瞪着她,“你身上的衣服是谁的?你怎么能随便穿其他男子的衣裳?!”
一脸慵懒的田如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抬头朝着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大哥,我都穿了一夜你才发现?我昨日那身沾了血,去见卫晋哪里还能穿,这是光耀师弟的,他没穿过。”
田多福见她一点也不矜持,痛心疾首的谴责:“没穿过也不行!赶紧把你自己的衣服洗了,早日还给他!”
“知道了,知道了。”田如月困得一边直打哈欠,一边强势的把他推出门外。
从关人的柴房变成了院子,好在每天三顿饭不少,也有水沐浴,田如月适应良好,有意结交了守院门的王三,从他口中套出了卫府很多事情。
田多福却忐忑不安,本就有些木讷的人变得越发沉默。
“大哥,你怎么了?住的不开心?”
田多福闷闷不乐,“东家一直卧床不起,也不说如何处置咱俩。住在这里白吃白喝,哪哪都不对劲。”
有吃有喝还有新衣服穿,无需自个掏腰包,曾今是死宅的田如月能住上一百年。可眼看着田多福却快被关傻了,挑眉看向他,“那我等会就去找王三让他传个话给胡光耀,让他来一趟,想办法见东家一面。”
“你又要找王三?”田多福欲言又止,“这才几日?你们走得也太近了,我打听到他已定亲。”
田如月:“……人生地不熟的,若不结交一两个人寸步难行,你想到哪里去了?”
田多福仔细盯着她的眉眼,见她真没有其他意思,终于放心反倒催促,“那你快去,你不知道,我这几日夜不能寐,总能听见房顶上有老鼠跑来跑去。你说这卫府高门大户竟然也会有老鼠,看来跟我们乡下也没啥区别。”
老鼠?!田如月微微睁大了眼睛,还在房顶跑来跑去?
她一换地方,黑仔晚上立马又跑来跟她挤着睡。
有黑仔的地方,方圆几里之内蛇虫鼠蚁绝迹,更别提大哥就住在她隔壁。
在房顶跑来跑去的绝对不可能是老鼠,而是人!
这卫府好危险,在安逸她也不想住下去了,赶紧去找王三传话给胡光耀。
她自己回屋翻箱倒柜的找东西。
田多福见她把衣柜翻得一团糟,在她身边转来转去的问:“你到底在找什么?”
田如月扭头一脸郁闷的看着他:“我前几日不是穿了光耀师弟的衣服吗?我明明记得洗完放进衣柜里,想等着再见他时还给他,谁知怎么也找不到了。真是奇了怪了,难道卫府还有贼?”
田多福:“……我们现在出不去,你托王三买一套新衣服还给他。”
“也只能这样了。”田如月点头赞同。
田多福忽然指着衣柜里的新衣服质问:“你跟东家到底是什么关系?”
田如月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见了一衣柜的新衣服,扭头一脸无辜的朝他眨了眨眼:“你那边衣柜里不也有新衣服?我现在是男装、是男装,你不要看到我跟男子接触就疑神疑鬼的行不行?”
田多福沉默了一瞬,眸色深深的看着她:“我那边衣柜里只有两套换洗的衣物,而且都偏小不合身。”妹妹有一衣柜的新衣服,哪怕是男装,而且每一件就像量身定做一般的合身,每日三餐的吃食也非常精细。
他特地向其他下人打听过,这待遇都能媲美胡管事了。
可胡管事在卫府兢兢业业几十年了,他妹妹可是初来乍到!
他这个当大哥的就是在眼瞎也无法视而不见。
田如月:“……”卫晋搞什么!为什么厚此薄彼!她该怎么向大哥解释?真的是掉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打破两兄妹之间诡异的气氛。
胡光耀接到消息急匆匆赶来,“找我何事?是不是下人慢待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