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莫卿卿被冻醒无数次, 让她下定决心, 不管怎么样都得先去猎头野兽做身兽皮装和披风再说。她等到天亮, 风稍微小点后,钻出鸟巢,便感觉到树林里却透出股诡异的气息。
她缩成一团, 将双手拱在嘴边呵着气警惕地朝着四周望去, 只见树叶、树枝都结了层薄霜,树林里也安静得有点过分,除了偶尔传来的幼鸟叫声, 几乎听不到别的声音。
忽然, 莫卿卿反应过来哪里不对劲了。
大鸟不见了!
原本每天清晨, 她都会看到成群结队的大鸟捕猎回来投喂小鸟。可是今天早上却一只大鸟都没有见到,甚至小鸟也没有钻出鸟窝, 只在鸟巢里发出不太响亮的叫声, 那声音竟显得有些凄惨。
她狐疑地迈出鸟窝, 准备去探个究竟。
结霜的树干表面凝了层冰菱子,她踩上去都能听到冰被踩碎的嘎吱声响。她的脚底板在不断地受伤和恢复下,已经结出厚厚的一层茧,平时赤脚爬树跑跳都不觉得疼, 但这结霜的树干踩上去冰冷刺骨,比疼还让人难受, 让她很担心会把自己的脚趾头冻掉。
莫卿卿走了两步便受不了, 回到鸟窝中, 揪了些大鸟叼来的铺鸟窝的干草把自己的脚裹了起来,这才踩着树干爬到离她最近的鸟窝前,探头朝鸟巢里望去。她没有看到大鸟,只看到两只毛都没长齐的崽耷拉着头,紧缩着身子挤在一起,像是已经死了。
她进入鸟窝,伸手朝鸟崽摸去,发现这两只鸟崽都已经僵硬了。
她用自己的鸟爪子武器把它们心脏挖出来查看。心脏里已经没有了蓝色能量液,只有少量结成块的暗红色鲜血。
她估计幼鸟是被冻死的。幼鸟小,毛都没长齐,它们心脏中的蓝色能量也不多,无法抵挡严寒。当心脏中那仅有的一点蓝色能量耗尽,没有毛保暖的幼鸟很容易被冻死。
她连续查看了十几个鸟窝。鸟窝里的幼鸟几乎都被冻死了,偶尔能发现一两只活着的,也被冻得奄奄一息,眼看就要活不成了。
她爬到靠近树梢处,抬起头望向空中,便见难以计数的各种各样的鸟群全朝着南方飞去。
莫卿卿意识到,冬天要来了。
这场剧变使得她和这些鸟都成了受害者。
气候变了,原本该是幼鸟生长的暖和季节突然迎来了隆冬。幼鸟被冻死,大鸟只能舍弃幼鸟随着季风气流朝着相对温暖的地方飞去。
莫卿卿有点被吓到了。她不是鸟,没办法往暖和的地方飞,她跑不远,只能留在这。她不想像这些鸟崽子一样冻死。她今天就得下地去打猎,准备过冬。
她决定摘点巨藤葡萄填饱肚子就去打猎。
巨藤葡萄的茎叶全部枯黄,许多果实已经脱落,只有少数果子还挂在藤上,但果肉都已经冻烂,没法再吃。她只好又去到鸟巢中,找了只冻死的幼鸟吃。
没火,只能生吃。她把幼鸟那长着绒毛的皮揪下来扔掉,再对着幼鸟肉连撕带啃。
鸟肉很结实,即使是幼鸟肉,生吃也很难咬下来,她咬得腮帮子都疼了。
生鸟肉的味道很不好,带着股腥骚味。不过这种时候有得吃就不错了,没得挑。
她吃饱肚子后,便往树下去。
树干都被冻上了霜,比起平时更加难爬,那些绕着树长的藤蔓干了后似乎也变脆了,很容易被扯掉,她怕摔死,不敢像平日里那样攀着一些没什么攻击性的藤蔓上上下下,只能小心翼翼地往树下爬。
她爬到树下后,用来包裹脚的干草早就磨没了,手脚冻得都不像是自己的了。
地面上的植物都被冻上霜,生机全无的模样。
这些看起来像草和藤蔓的植物长得跟灾难发生前的树差不多壮,但要茂密得多,很多地方都被封得严严实实的。
莫卿卿觉得她如果是要钻草丛,需要一把非常锋利□□才能过得去。
不过却让她有个意外的惊喜,她居然在草丛中看到了兽径。有兽径,她不仅不用钻草丛,最重要的是有现成的路,不太可能出现上面是落叶腐木下面是大水坑一脚踩上去可能再也爬不出来的陷阱。
兽径曲曲折折,不知通往哪里,沿着兽径前行,随处可见野兽留下的脚印和被植物刮落的兽毛,偶尔还能发现野兽粪便。
草丛中的兽径纵横交错,有许许多多被不同的野兽钻出来的岔路。
说是路,其实也不太合适,因为根本就没有路,只是杂草植物等被压倒和折断,有了可供人和野兽钻行的缝隙。
她不知道是因为天太冷蛇虫都冬眠蛰伏了,还是它们都冻死了。草丛里非常安静,听不到一丝蛇虫爬行的声响,也听不到动物的心跳和呼吸声。
莫卿卿对吃蛇虫没半点兴趣,它们的皮又不能保暖,不能解决她急需的问题。她不愿耽误时间去扒落叶挖草根看它们是不是冻死了,把心思都用在寻找长厚毛的猎物上。
猎人打猎,可以根据折断的树枝以及动物留下的粪便来追踪猎物。
折断的树枝有很多,虽然表面都冻了层霜,但并不影响查看树枝的断口。通过比对,很容易就能看出哪些草茎、细枝折断得久,哪些是不久前刚被折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