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将来唐蕾可能的遭遇,唐青就觉得她实在是可怜的很,又充满了对那钱家的愤怒,居然这么对待这样一个温柔善良的女子。如果她猜得不错的话,肯定是那钱家到了那繁华又充满权和势的京城,为了利益就把这个从乡下来的媳妇给休了,然后就另取要么有钱有么有权人家的小姐了。那姓钱的皮相不错,肯定会有女子为了那副皮囊而要嫁给他的。
“蕾姐姐,你跟我说,是不是这钱家为了哪家小姐把你给休了大伯母知不知道这事情啊??真是可恶。”唐青朝着唐蕾靠过去一些,轻轻在唐蕾耳边问道。
“别,青儿,你千万别跟我娘说,我,我怕她,怕她……也不要我!”话刚一说完,唐蕾就一下靠在唐青的膝盖上哭得不能自已。
还没等唐青安慰她,不想大伯母就冲了过来,抓起唐蕾就死命的往她背上拍,“你这死孩子,谁不要你啦,谁不要你啦,我可是你娘啊!你这死孩子——我可是你娘啊……。”唐蕾只是流着泪任由陆氏打她。陆氏虽然是在打唐蕾可是她自己也是泪流满面。也许是打累了吧,也或是心疼,陆氏一把就抱住唐蕾,两人瘫坐在地上,抱头痛哭。
唐青在一旁坐着也没有上前去劝阻,难得看到陆氏有这么真情流露的时候,这时候让她们发泄下也是好的。等发泄完了,情绪平静了下来,才能想出应对的法子。当然更重要的是为了自己和孩子,免得要是因为上前劝阻而发生什么意外,那真后悔都来不及了。
“我们娘俩怎么都这么命苦啊……。”陆氏嚎啕着,对这唐蕾就是心肝啊肉啊的喊。
唐木家的院子和村里其他人家还是挺近的,这样的动静自然是引起了附近邻居的注意。这时候年关了,大家基本都在家里准备过年,都是空的很的,这不,就一会的功夫,唐木家院子里就聚了好些看热闹的人。
“哎呦这陆氏这是怎么了,哭得怪可怜的。”
“哎呦,你们不知道吧,唐大郎家的唐蕾被那钱家给休了!”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妇人小声的说。
“不会吧,你别瞎说。”
“就是呀,这种事情可不好乱说的。”旁边的人很明显的就不相信那妇人说的话。
一看别人都不相信她,那妇人就急了,“唉呀,谁乱说了。我刚看那唐六郎家的唐青一进这院子我就在外面听了,听得可真真的呢。”那口气居然还带着炫耀。
这下子旁人看她的眼神就有点不对了,这听壁角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啊。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婆婆在一旁说到“陆二狗家的,你这可不对啊,这听人壁角的是可就是你做的不光彩了。听婶子一句,待会你给那唐大郎家的去说一声,赔个不是。这要是等传到大郎媳妇耳里,她可就不那么容易会罢休的。”
“对啊,二狗媳妇,你听张阿婆的吧。”
“就是,就是。”
陆二狗家的看旁边的人都这样说了,感觉下不来面子,反而梗着脖子嚷了起来:“我就听了,我就是听了那又怎样。准是干了见不得人的事,才被休回娘家的。怎么我听听就不行啊,真要是好的,那就不怕人听。我还就说了,怎么着吧?”
那二狗家的嚷得这么大声,即使是正哭着的陆氏也听见了。她这会心里憋屈的慌呢,正要发泄一下。这二狗家的就正好撞到了枪口上。
只见陆氏刘连滚带爬的从地上起来,几步就冲到院子门口,抓着那二狗家的头发就往院子里拖。那二狗媳妇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人已经被陆氏给拉到了院子里。
“我让你听壁角,让你听。”
“我听怎么了,你女儿休了活该。”
两人你来我往,我揪你头发,你抓我的脸,反正就是扭做了一团。
院子外的人并不进来劝架,更甚至还那评判着谁别打的比较多。唐蕾的脸煞白,那院子门口站着的人的目光似乎都在往她身上聚来。她不知道是不是该去劝架。
唐青看出她的为难,唉,知道这里最煎熬的其实就是唐蕾了。唐青对于这院子里的情景并不在意。这农村妇人打架就是这般,越劝说不定打得还越凶。而且看着情形陆氏还是占上风的。那二狗媳妇确实也该受点教训。
“蕾姐姐,我怕,你陪我进屋吧。”唐青可怜兮兮的看着唐蕾说道。
唐蕾看着唐青那挺拔的肚子,还有那可怜的表情,于是一咬牙一狠心,“唉好。”然后就扶着唐青进了她和陆氏共住的那间屋子。
钱家人进京以后一家人就住在了那远方亲戚给安排的一幢两进的老宅子里。那宅子有些年头了,但是比起钱家在华临镇上的那幢东西北三面,五间屋子的小宅子不知道是要好了多少,更何况是在号称寸土寸金的京城。所以钱家人还是挺高兴的。唐蕾跟着丈夫钱家豪住在了第二进朝南的东面的那间屋子里。
唐蕾记得在来的路上从马车车窗的里看到那街面上不停来往的马车,那路人鲜亮的衣裳,仿佛看不到头的顾客络绎不绝的店铺,她的心里充满了对新生活的向往。
钱家豪在一旁看着妻子满脸的好奇和惊讶,他想起妻子一直是温温柔柔的,总是那么恬静,难得露出孩子一般的表情。他一下握住她的手,很郑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