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想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冰冷的被窝里,露在被子外的脑袋顶上飕凉飕凉的。
谁把空调关了?
不对啊!
她,她好像是在进入夏天就虚弱无力的躺在床上了,怎么醒来就变成冬天了?
脑中一个激灵,立刻摸了摸身上的被子、身下的褥子,慌乱摸索的手,却被褥子下的稻草扎到。
惊讶的望向泛着微光的方向,那是四边加中间一竖,共计五条缝隙的木头窗户,窗外映进蒙蒙亮光。
这窗户、这大厚被子、这铺在稻草上的褥子,这,这是她家锅屋,小时候的锅屋,食品站的锅屋。
发生了什么?她是在做梦吗?
外头传来开门声,“你个死丫头,怎么还不起床做饭?”
妈?
这是她亲妈的声音。
她重生时,听到的第一句开场白,她一直都耿耿于怀忘不掉的开场白。
这是?她这是又重生了?老天爷在玩什么?
第一世她活得艰辛,晚年凄惨,第二世她活得心累又肆意,可她有爱人相伴,儿孙绕膝,晚年幸福,她觉得够了,非常够了。
咋又把她扔回来了?
辛苦一世,她认了,是她无能,辛苦二世,她也认了,是她带着暴发户的心态、救世主的心态,拉扯了一帮又一帮人,也报复了她想报复的人,她心满意足,虽有些后悔和遗憾之处,可她不在意小细节,她满足了,非常非常满足。
这又回来是要干嘛?弥补第二世的遗憾吗?
可第二世要创业要拉扯众人,还提心吊胆的担心被人发现异常,更要小心掩饰空间,她真不觉得那点儿后悔和遗憾需要去弥补,谁的人生能过成十全十美的?
对了,空间,她的空间在不在?若不在的话,这第三世是要拿走自己的金手指创业吗?
周想刚要试着联系空间,就听到门帘处传来亲妈第二句,“睡死了吗?还不起来做饭?”
起起起,赶紧起,可不能叫亲妈发现自己的异常,最后竟然被亲妈羡慕嫉妒恨,也是没谁了。
“起了。”
周想扬起嗓子对苇笆墙外喊道,可这干哑的嗓子,立刻暴露了她身体上的不适。
周母挑起门帘走了进来,“怎么了?嗓子怎么了?”
边说边走近床边,伸手摸向已经坐起的周想额头,周想想躲,立刻又顿住了,她不能躲,唯唯诺诺的瘦猴子,可是不敢拒绝亲妈偶尔给的温暖的。
“呀!这么烫!”周母惊讶一声,转身对外间喊道:“周全,想想发烧了,我带她去瞧病,你替我请假。”
与第二世一模一样的惊讶,一模一样的话,只不过中间多了一句问话,不要!她不要套路!
“没事,妈,你去上班,请假要扣工资的,我自己去买片安乃近吃下去就好了,你给我一毛钱。”
“真不用我跟去?”
“不用不用,”周想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我认得曹大夫诊所,我自己去。”
外头周父一听,把手里的烧火棍一丢,“我听着想想的精神还不错,你赶紧做饭吧!我去刷牙洗脸。”
“好!”周母连忙出去做饭,“想想,你起来刷牙洗脸,等会儿,妈给你拿钱。”
“好的呢!”
周想应答后,立刻捂嘴,她咋学郭老小的说话了,不能太欢脱。
一样的早饭,周想勉强叫自己喝下了小半碗粥,等着亲妈拿钱。
周母给了两毛钱,“剩下的,给你买糖吃。”
“好。”
等到爸妈离开,周想把破院门插上,跑回锅屋,插门,上床,联系空间,空间仍然在。
空间里有水果,吃啥安乃近?
空间一如重生之初,一如第一世,只有茅草屋和篱笆院子,及篱笆院子里的破烂。
走出茅草屋,爬上篱笆院子里的果树上,摘了个苹果就啃了起来,啃完一个苹果,继续啃,两个水果下肚,饱了。
看向篱笆院外那遮挡物,想到第二世发了个誓言,空间就扩大了,她立刻捂住自己的嘴。
她不要再做科研,她不要走与第二世一样的路,她不要去揭穿老姜的假面,她不要周老头早早去世,她不要成了这两个人身前的盾牌,谁惹的祸,谁自己去平息,与她何干?
跳下树,出了空间,跑到北屋把缝纫机和剪刀收进空间里,又跑回锅屋,进入空间翻找出羽绒服,开始给自己改羽绒服。
这次,她不需要她妈帮忙,她自己会做。
改好了棉衣棉裤片,手工活留着下午做,她打算改一床褥子,砌炕是不可能的了,就把外头的褥子添加一下吧!拖出一床旧被子,按照自己床上的褥子改小些,铺在原本的褥子下面。
然后再用几件羽绒服拼接出一床羽绒被,用被罩套上,这被子,留着偷偷用就可以了。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出了空间,把缝纫机放回原处,擦去上面的羽绒毛,回锅屋做饭。
周母提前半个小时回来,看到小闺女在做饭,放心了。
等到周父回来,吃了饭后,周想告诉妈妈她今天下午不去上课了,正好明天是周日,周一她再去。
周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