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柚洗完澡出来,范安沫已经把她那所谓的酒酿蛋汤做好了, 井柚毛巾包着头, 把角角往头发里塞一点,不让头发掉出来,拉开椅子坐下。
桌上只有空着的一个小碗, 一个汤勺。
“你不吃?”
井柚才说完, 自己哦了一声:“你不吃宵夜。”
范安沫笑了笑, 帮井柚盛了一小碗, 用小勺子捞起倒下晾着, 几下后推过去。
“尝尝,我做的比我家阿姨做的好吃。”
井柚听着稍扬眉, 接着点点头。
范安沫把这个小表情收进眼里, 手搭着手撑在下巴下面:“怎么?不信?”
井柚声音扬了起来, 用一副很不信的口吻说:“没有啊,我信啊。”
范安沫不自觉看井柚的唇珠:“不信的话, 找个时间去我家, 我让她做一份给你吃。”
井柚突然把勺子放下了, 锵的一声。
井柚无奈:“范安沫,我发现你这个人真的很套路。”
范安沫笑起来,明知故问:“怎么了?”
井柚重新拿起勺子,耸耸肩:“没什么, 确实很好吃。”她笑得眯起眼睛:“谢谢范总~”
范安沫不继续这个话题, 井柚也不再说话, 低头喝汤, 范安沫就这么坐在她对面,看她喝汤,井柚一碗喝完,范安沫帮她再盛一碗。
因为怕井柚饿肚子,范安沫今晚的汤很稠,井柚看起来也确实是真的饿了,平常那么小的胃,今天竟然一大碗全吃了。
范安沫把纸递给她,井柚擦擦嘴,歪了一下脑袋,对范安沫说:“好吧,夸一下你,确实挺好吃的。”
范安沫说:“我还会做很多菜。”
井柚笑起来:“范安沫……”
晚上井柚很累,刷完牙就困得想要睡觉,但头发没有干,只能软着身子趴在床边吹头发。
后来实在太困,吹头发这个任务被范安沫接了过去。
她倒是不急,开了小风,让井柚躺在她怀里。两个人坐在地上,面对面坐着,井柚靠在她怀里,因为骨架小的关系,缩成了一小只。
吹风机嗡嗡嗡,井柚渐渐半睡过去,等到吹风机突然停下,井柚才惊醒过来。
“范安沫~”井柚软软地搂住范安沫的脖子:“我好困,我下一秒就能睡过去。”
范安沫收了一下吹风机:“睡吧。”
井柚:“我没力气站起来。”
范安沫笑:“我抱你。”
范安沫把井柚抱上床,井柚就睡了过去,头发乱糟糟的洒在脸上也不觉得痒。
范安沫俯身下去,帮她把头发撩开,再帮她把被子盖好,在她额头上落一个吻,关了灯。
井柚这晚睡的很不好。
她梦到妈妈去世的那天,那天正好是她的毕业典礼,一个陌生的男人给她打电话,说你就是井柚吧,你妈出事了。
然后场景变幻许多,井德容和她老婆,还有井宥伟都来参加她妈的葬礼,林娇一副贵妇的气派,先是数落了她妈一番,再数落她,而后在场的所有人都跟着林娇一起嘲笑她。
井柚半夜醒来是凌晨三点,她出了一身冷汗。
刚醒时,她仿佛还在梦里,那些谩骂还在耳边,各种各样的难听话,但缓了一会儿后,她意识到自己在哪里了。
范安沫睡在身边,侧着身子脸朝向她。
即使这个人正熟睡着,井柚剧烈跳动的心脏也因为感受到她的存在,而安稳下来。
井柚闭上了眼睛,钻进范安沫的怀里寻求温暖,因为动静太大,把范安沫给吵醒了。
井柚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范安沫懵懵地睁眼,懵懵地左右看了好几眼,最后才闭上双眼,把井柚抱紧。
范安沫声音很哑:“怎么醒了?”
井柚:“做了个噩梦。”
范安沫手更紧了些,还是困困的声音,拍了两下井柚的背:“不怕。”
井柚安心许多:“我不怕。”
戏剧的是,井柚再次入睡又梦到了林娇那一群人,她和一群年纪相仿的婆娘一起,对井柚指手画脚,像是在一个很大的会议室,井柚一个人坐在中间,而她等大家相继骂完后,口若悬河地一个个回怼回去。
第二天醒来,范安沫不在身边,而井柚的闹钟还没有响。
她翻了个身,滚到了范安沫躺的那个位置,范安沫还留有一点温度在上面,井柚躺着范安沫的枕头,好像能闻着点范安沫的香味。
陈丽说了,现在这个香味,也属于小姐。
又二十分钟,井柚的闹钟响了起来,她洗漱完出去,果然看到范安沫在厨房里。
井柚很乖地拿好两个人的碗筷,坐在饭桌上等范安沫,没过多久,范安沫端了两个盘子出来。
半西式早餐,井柚闻着就饿了,她看着盘子上卷成一团的饼,还有饼上点缀的粉色,问范安沫:“也是阿姨那学的?”
范安沫摇头:“今天早上才学的,火腿酥。”
范安沫说完,给井柚倒了杯牛奶。
井柚表示感谢:“有心了。”
说完她没忍住又补了句:“真的有心了。”
范安沫给自己也倒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