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景元时,梵清多少有一点意外。
因为景元看起来像是忽然老了好几岁一样憔悴。
宁老人家虐待别人了?
还是大刑伺候了?
梵清忍不住扭头去看前面慢吞吞带路的靳司。
你见过住在这么豪华酒店的阶下囚?
靳司示意梵清看看四周。
这可是总统套房。
虽然他的本意是这样可以减少不必要的麻烦。
不过他也确实没有对景元做什么,最多只是没事派几个专攻心理的属下过来问几个问题罢了。
梵清打量了一下四周。
……雀食。
这环境,最起码也五位数一个晚上。
那景元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他多少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你和他谈吧,等他愿意了,再来和我谈这笔交易。”
靳司稍微打了一个哈欠,脸上略显疲态。
梵清点点头送他出去,然后才关上门。
景元终于抬起头来看他了。
“你来了。”
“听说你一定要见我一面。”
梵清看了一眼四周,选了一个最靠边的座位。
虽然他也想和景元谈谈,但是不代表他想和这个恶心的人坐得太近。
见他这幅防备的举动,景元冷笑一声。
“你用得着这样吗?想羞辱我可以直接一点。”
他顿了顿,又冷哼一声。
“不过我真是没想到,你真有本事。之前是简非朔,然后又是聂落,现在居然还有靳司。”
他猛地往前走了几步,语气阴狠。
“你到底有什么不一样的本事?还是说你其实……”
他的声音忽然压低,带着一丝阴测测的腔调。
“你不是原来的那个梵清,我没说错吧?”
梵清看了他一眼,面不改色。
“你想见我一面,就是为了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乱七八糟?”
景元拔高了声音,“怎么,你以为你不承认我就看不出来了吗?”
他坐了回去,表情冷静了下来。
“从一开始,你被分到简非阳身边,就是我挑的人。梵清,你真以为没有人知道你以前是什么样子吗?那你可就错了。”
梵清笑了笑。
他意有所指。
“人都是会变的,我只是成长了。”
“成长得完全变成另一副模样?”
景元反问。
梵清收敛了笑意。
“可能你不太懂,人是可以做出改变的。我很努力,所以我的改变也很成功。倒是你的话让我觉得很有意思。”
梵清微微倾身,目光闪烁着洞悉一切的光芒。
“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我的改变不是因为我的努力,反而是因为,我不是梵清,而是另一个人?”
他的嗓音压得更低,像是一个充满了智慧的智者看破了所有隐藏的谎言。
“你有没有想过,正常人怎么会有这种荒谬的想法。除非……”
他冷冷说出下一句。
“除非他自己曾经经历过,对吗?”
景元的冷汗忽然刷地一下流了下来。
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四处张望了起来。
“不用找了,没有监控,我们两个的对话没有第三个人能听见。”
梵清打断了他的张望。
景元的表情稍微好了一些。
不过转念一想,他的表情更加森冷了。
“果然,你果然知道很多。”
他冷下脸。
“所以元景是你故意的,是吗?”
关元景什么事?
梵清想着,却看见景元眼底划过的一丝害怕。
景元在怕?
他在怕什么?有什么好怕的?
元景对他来说……
等等。
梵清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他看着明显对元景很是敏感的景元,缓缓试探。
“不然呢?你该不会以为我对你一点都没查过吧?你的来历,还有元景的来历,你们太过于相似了。世界上不应该有两片相同的叶子。”
下一秒,梵清就看见景元瞳孔猛地放大。
他心里有些惊讶。
景元该不会真的以为,元景和他是同一个人?
思绪飞快转动。
梵清开始回忆自己之前的那些记忆。
没有。
完美没有。
那个里根本没有提到过有这个可能。
而且,梵清已经派人查过了。
元景和景元确实一点关系都没有。
如果真要说有什么,那就只能说是一个极其罕见的巧合。
恰巧长得一模一样,又恰巧有着类似的名字。
但是虽然过于巧合,但这也不是没有过相同的例子。
甚至他搜到过好几个名字和相貌都完全一样的例子。
其中有幼年分开的双胞胎,但是也有完全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两个普通人。
只是?
为什么景元会对这个这么忌讳?
景元在害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