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东莱就干脆利落地滚了,直接开舱门跳出去滚球的那种,反正虫族又不是不能用星能短暂飞一会儿。
东莱是一个很好看透的战友,不仅仅是他个性使然,也是虫族这个种族天生肠子直,他们尚武,所以连争权夺势都是纯靠摆台正面互殴,是种绝对不会玩阴谋诡计或者大规模说谎的生物。
因此,韩天镜不会怀疑东莱对联盟的忠诚,却也不打算把他加入知情者名单,毕竟脑子直,对这种不上明面的角力帮助太小,保不齐还会因为嘴巴大而把情报洒得满地都是。
从东莱的回答看,这真的只是一次突然发生、但正常无比的自然虚弱期。
不是都吹星灵种堪比“神明”吗,这怎么还能虚弱!
韩天镜想着,心情更加烦躁,回个家飞船都给他开成飙船了,作为久经战阵的元帅,他很少会有控制不好情绪的时候,往常就算心里怒得像原子爆炸,外在也能保持有条不紊。
但今天真的很失控。
他意识到这一点,于是给洛夏发了个简讯:【我心神不宁,精神力攻击会带来这个后遗症吗?】
医生显然是把韩天镜加在了特别关心列表里的,秒回:【会的,如果情绪起伏过大也正常。】
韩天镜开着飞船,低头看了一眼,刚要回复问一下怎么缓解,洛夏的下一条消息已经来了:【不要压制,这段时间随心所欲一点,对精神力恢复有好处,要是像正常状态时那样克制,容易把自己憋得伤上加伤。】
这样的啊,韩天镜眼角余光扫完这段文字,决定适当放纵,随手给元帅府邸的智能AI发消息:【晚上做全鱼宴,要有炸鱼。】
炸得外焦里嫩,酥脆金黄,颜色类似秘书长的那种。
AI贴心回答:【好哒~】
那边洛夏却没完了,还在一条一条长篇大论,叮嘱一些诸如不要劳累早点睡觉多喝热水般的废话,提示音叮叮当当,加剧了难以遏制的烦躁,韩天镜再次遵循医嘱,果断地先对医生来了个“鸟尽弓藏”,直接给拉黑了。
放下通讯器,韩天镜深深吸了一口气,在心间迅速过了一边今天还有什么工作,但过到一半,又是一阵没由来的愤怒。
这破飞船操作杆为什么是黑金配色?虽然说,墨黑的底色上散落着金色星痕,就像是偶然抓住了璀璨天河的一个边角,但……韩天镜收回思绪,怒气上涨:银色飞船弄个黑金操作杆,美术设计是瞎子搞的吗!
黑金色……最大那个黑金一坨的玩意儿,还在那里舒舒服服趴窝!
生气!
韩天镜给了操作杆一巴掌,然后飞船被拍得在空中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回旋。
有时候人是会赌气干一些明明不该、但就是没法忍住的事儿,所以虽然理论上这时候应该把飞船拉回正轨来,但韩天镜就是瞪着那根操作杆,又来了一巴掌。
受伤的人为什么要按照理论做事。
元帅惯用的这艘飞船叫“辰极”,辰极,北斗古称,这种文雅的名字并不是一位整日刀锋血雨里厮杀的战将自己要求的,韩天镜懒得管此类小事,这是那位窝里趴陛下取的,甚至这上面的不少设计,也都是窝里趴陛下鼓捣出来的。
比如,自动开启的防御模式。
当飞船的飞行轨迹过于不平稳,辰极号就会自动打开作战防御系统,逻辑是这样的:毕竟她的主人是一位人类,人类耳朵里有种东西叫前庭,管平衡系统的,只要这玩意没有异变,那就不可能喜欢飞成一个滚筒洗衣机,除非是遭遇险情,需要进行战术动作。
设计初衷是很合理的,但星灵种显然没有考虑过一点,人类驾驶员居然有一天因为无理由生气,对操作杆发火。
好吧也不算无理由,理由不就是趴窝的黑金配色星灵种自己嘛。
于是,星系防御系统的雷达检测到了元帅座驾的信号,下一秒,监控雷达的战士眼睁睁看着元帅座驾开启战斗模式,在星系里疯狂加速冲刺。
“这是……难道有、有敌情!?”战士下意识拉了红色警报。
辰极号呼啸而过,沿途所有哨卡内的广播全都开始呜哇乱叫,银色的飞船绕着小北斗来回盘旋,仿佛障碍滑雪似的,又因为时不时左右突进和回旋转圈,搞得很像野蜂飞舞。
“敌袭!敌袭!”
“在哪?感知者没有发现异常。”
“元帅的行动轨迹太飘忽了,感知者跟不上了!”
当然,有比较心直口快的感知者忍不住疑问:“真有敌情吗,在首都区?”
立刻有老前辈回答他:“废话,不然你什么时候见过元帅这样开飞船!元帅的驾驶技术是什么样,用脚开也能开得四平八稳!肯定有特殊情况,是我们水平还不行,比不上元帅敏锐。”
大广播更是干脆直接喊:各单位一级警戒,这不是演习,这不是演习!
一阵兵荒马乱后,还是雷达上发现了端倪,值班战士大吼一声:“捕捉到异常空间波动!”
旁边一群挥舞触须的感知者冲过来探头探脑:“哪儿哪儿?给个坐标我们帮着跟进锁定一下!”
坐在雷达屏幕前的人类战士惊恐地拍开脑袋边同侪的触须,手一抖,坐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