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做的?”
穆冠儒逼近一步,声音低了下来:“黛儿,你便是不承认也无碍,我虽是愿意纵着你,但也不愿瞧你坏了我的好事。接下来的日子,就要委屈你待在坤宁宫里了。”
穆宜沅殡天,
他作为穆宜沅的亲弟要及时到场,说完话他便让人封了坤宁宫,走了出去。
似乎是吃过上次的亏,穆冠儒此次做了实足准备,坤宁宫上下都换成了他的人,她们各个身怀武,沈初黛便是想逃出去也无法做到。
更何况他让人送来的食物同水都下了软骨散,服下便全身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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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穆宜沅假死的事宜已经安排好,便是沈初黛不出现也无碍,接下来的日子
她便只能待在坤宁宫中。
穆冠儒常常来瞧瞧她,他倒是对她宽容得很,纵使她冷脸相对、冷嘲暗讽,他却从不恼。
终于在穆宜沅“去世”后的一个月迎来了新帝的登基大典。
此事她还是从看守着她的宫婢嘴中听得,她心中不由有些忧心,不知晓她为陆时鄞争取来的一个月时间究竟够不够。
当日沈初黛早早地便坐在外头的院里,期望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吉时到了,她听见外头钟鼓齐鸣,随着时间一点点消逝,她的心慢慢沉下去。
难道说终究是来不及吗。
沈初黛慢慢地站起身,突地听见钟鼓的声音停了下来,她心中忙是一喜,她也是登基为帝过的,自是知晓这钟鼓的声音至少需要半个时辰,可如今提前结束,便预示着中间出了意外。
她忙是不顾周围宫人讶异的目光,将耳朵贴在了宫门上细听着外头的动静,却是什么都听不到,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到兵戎相见的声音。
沈初黛心中的喜悦更甚,她一颗心砰砰砰地就要跳出来。
是陆时鄞回来了,她就知道他一定会成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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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初黛听见外头看守的禁卫离开,她却是不着急出去,她服用了大量的软骨散,武力和力气都使不出来,此时两方正打得激烈,她这般出去纯属添乱,倒不如安心在这儿等着陆时鄞前来。
等待的滋味极是难熬,像是过了一个世纪,沈初黛终于听到了外头层叠的脚步声正朝着这儿走来,她心中欣喜快步地迎了上去,然而随着宫门地快速打开,她顿在了原地。
因为门外的不是旁人,正是穆冠儒。
彼时他的模样极是狼狈,一向淡漠的俊脸上血迹斑斑,身上的绯色绣仙鹤官服被划开,血将里头洁白的里衣染成了红色。
沈初黛下意识以为穆冠儒是要来劫持她的,转身便准备跑,可腿上使不了力气,刚挪了两步手腕便被穆冠儒拽住,便急急地往外拖。
他将她抱上了马,在几十名亲近的守卫护送下,不管不顾地往外冲。
沈初黛被迫地同穆冠儒东窜西躲了几日,因着情况紧急,住宿与吃食都极为粗糙。
穆冠儒瞧着沈初黛小口小口地啃着干粮,低声道:“委屈你了。待我们离开大邺,我便让你恢复往日的吃食用度。”
要不是太饿了,沈初黛都想直接把手上的干粮扔他脸上,这孙子干粮和水带的不多,但软骨
散却是带的足够,及时到了此番地步,他还是持之以恒地喂她软骨散。
这样的日子沈初黛挨了几日,终于他们在逃跑路途中,被一群官兵拦住了去路,密密麻麻的官兵将他们围得水泄不通,官兵们竖起弓箭,直指穆冠儒。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放下弓箭!”
沈初黛心中一喜,这是梁缙的声音,这代表着陆时鄞也在,她高高地扬起了脖颈,瞧着官兵们有序地让开了一条路,那个颀长熟悉的身影从远
处走来。
瞧见陆时鄞,她眼圈突地有些泛红,随即又担忧起来,如果穆冠儒以她胁迫陆时鄞该如何。
沈初黛正思虑着,却是听见穆冠儒在她耳后轻轻的问:“黛儿,你后悔过吗?”
她一愣:“后悔什么?”
“十年前酉县附近,你救的人,悉心照顾的人是我。”
沈初黛蹙着眉,终于从记忆深处找到了那时的记忆,那时言复要求她天天为他砍上一石木柴,她便在附近的森林中砍柴。
那日她突然想吃鱼,便将柴火摞得整整齐齐放在一颗树下,便去捞鱼烤鱼去了,没成想回去的时候柴火不见了,她到处寻找看到一人倒在地上,还抱着她的柴火。
沈初黛长睫猛地一颤,这人是穆冠儒,怎么会?
“那时救了我,后悔吗?”
穆冠儒话音刚落,便急急地咳嗽了两声,有温热的液体滴落在她肩头,沈初黛低头望去,见着黑红的血液在她肩头晕开了一朵艳丽的花。
他竟是服了毒。
沈初黛不明白,若是挟持她,他明明还有一线生机,为什么他竟会如此轻易的放弃。
穆冠儒声音有些虚弱,催促道:“黛儿,我……没有时间了,请你告诉我。”
“不后悔。”
沈初黛看向远处的陆时鄞,她的眸光柔和:“救人是正确的事,我没有做错。该后悔的不是我,而是做错事的人。”
穆冠儒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