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黛吓了一跳, 下意识想将他推开, 可他的力气极大,手掌宛若钢铁一般紧紧地笼着她的后脑勺, 她没能顺利推开他。
他灼热碾转在她的唇上,带着不由分说,似乎要将她的空气、她的一切都攫取, 她仿佛落于云端, 身子越发地发软, 再无力去推开他。
就在沈初黛被亲得晕头转向,几乎无法感受到他手中动作, 直到感受到腰间的系带松开,玉石系扣落地发出一声清脆声响。
这微弱的声音却像是洪钟在她脑袋中敲响, 她心头一惊清醒过来, 下意识扇了他一个巴掌:“不要。”
陆时鄞一时吃痛, 瞬间恢复了清明,感受到她的拒绝眸中一黯, 桎梏在她腰间的手松了开来。
沈初黛趁机往后挪了几步, 瞧他平时精致苍白的脸庞满是红晕, 清亮的眸子微微泛红, 宛若被雾笼罩,唇红得刺眼那是她的杰作。
她躲开视线,想及方才他不符合常理的举动, 她微拧了眉梢, 声音有些焦急:“皇上, 您这是被下药了?”
沈初黛转身想要叫人打盆冷水来,却是又被一只强健的手臂勾了回去,将她拥入怀中,男人灼热的气息缠绕在耳后,像是一团火焰想要一起将她点燃、吞噬。
陆时鄞揽着她盈盈一握的细腰,她就这般靠在他怀中,发丝上满是清香。
感受到热潮又要占据脑袋,他咬破舌尖强撑着,用着暗哑的声音问道:“为什么?”
沈初黛一颗心几乎要跳出来,闻言却是微微一愣,随即又听他继续小心翼翼地问道:“为什么拒绝,是……不喜欢吗。”
若是放在平时,这话陆时鄞绝不会轻易问出,他有那么多的顾虑和担忧,男人的自尊心让他放不下身段,只能旁敲侧击着试探,可试探了这般久却是得不到一个满意的结果。
他以为自己有足够的耐心,等阿黛喜欢上他,等阿黛的眼中只有他。
可方才那一巴掌将他所有的自尊击碎,猛烈药力在脑中盘旋着,一切的自矜和理智都成了浆糊,他没有气力再去想别的,一心只想得个答案。
沈初黛轻声劝道:“皇上,这个问题等您清醒了,我们再聊好不好。”
话音刚落,便觉察到他的手臂桎梏得更紧了些。
“不好。”
陆时鄞克制着心头的冲动,声音暗哑道:“我现在就想知道。”
感受到脑袋中的清醒正一分一分剥离,他轻咬了舌尖,猩甜的血液渗透出来方才让他好受了些。
陆时鄞低声催促道:“阿黛,告诉我……”
“我介意。”
陆时鄞微微一愣,随即听见她轻声说道:“皇上,我介意您碰过别的女人。”
沈初黛咬着唇,她闭上眼眸,长睫微颤着。
她以为“做一个好皇后”和“做一个好将军”的决定是一样的,只要她下了决心去做,都可以做好,事实上她现在依旧努力做一个好皇后,却是做不到真正成为陆时鄞的妻子。
方才有一瞬间沈初黛几乎要妥协了,毕竟她不仅不讨厌陆时鄞,甚至还有些喜欢,她是他的妻子,行夫妻之礼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可是当腰带解开的时候,她却是猛地清醒,那些念头便忍不住地钻进了脑海里。
他是不是也曾这般将别的女人抱在怀中?
他是不是也曾这般侵城掠地吻过别的女人?
他是不是也曾这般急不可耐地解开别的女人腰带?
这些念头一冒上来,她便觉得自己可悲至极,受了二十几年现代教育的她,要如何说服自己与别的女人共侍一夫。
就算是一早做好了准备,可到临了,她的心骗不了她,她接受不了,也屈从不了。
可她要如何同陆时鄞解释,他们的思想隔着百年亦或是千年,沈初黛自小受到的教育便是一夫一妻制,可陆时鄞却从小浸染在男人可以三妻四妾的思想下,更何况他是帝王,他可以合理地拥有三千佳丽。
这样的情况下,要她如何去要求他只能是她一个人地。
这话说出口便是个笑话。
沈初黛刚出口便后悔了,怎么可以坦白说出来。
可事到如今,她只能静静等着陆时鄞斥责、嘲笑她,短暂的沉默后,耳后却是传来男人低声略带释怀的笑:“原来……你是介意的。”
沈初黛微微一愣,感受到桎梏腰上的手臂送了开,她忙是转过身看向陆时鄞,只见他眉紧蹙着在隐忍着心头的欲\\望,俊逸的脸庞满是克制。
他艰难地从唇中吐出字眼:“阿黛……你如此说,我、我很欢喜。”
沈初黛扬起长长的睫毛,眸光露出几分惊愕。
便又听他喘着粗气道:“我没碰过她们。”
这句话像是解除了封印一般,他的眸暗沉了下来,垂下头如雨的吻落在了她的颊边。
陆时鄞还嫌不够,轻捏着她的下巴,去捕捉她的唇瓣,却是被一只掌心隔开,听见她轻声确认道:“亲也没亲吗?”
他心头更是欢愉,浸满了甜蜜。
“没有。”
陆时鄞吻着她柔软细腻的手心,没有舌尖的刺痛,猛烈药力又重新占据脑袋,喉头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