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绯花如霞云,一湾泛着粼粼波光的碧潭静谧无声,倒映天空与桃枝。
黄同学竖起大拇指夸赞道:“你的画登上海滨湾,身价能翻几倍不止,天哪,想不到我的同学也是一幅画能卖六位数的大佬了!”
傅岑画画的过程以及跟主持人问答、现场花絮这些都被发在桃园官博,一夜间官博从几千粉丝,暴增到了三十多万。
由此可知这段视频的宣传广度。
其他同学不乏用羡慕的目光看向傅岑,不得不说这幅宣传画,画得非常优秀。
很难想象从开始作画到收尾,不过八个小时,中途还有人打扰提问,以及那么多摄像头对着,能画到这个程度,让人不得不佩服。
傅岑被黄同学夸得无措,
小声道:“我只是乘了合作方的东风。”
坐在前方的慕堇仪耳朵一直听着傅岑这边的对话,
闻言转过头怒气冲冲道:“明明是他们乘了你的东风,你别总这么自谦。”
黄同学也道:“是啊,换其他任何人给他们宣传,都不可能有这个强度的,你不知道今天我妈也去了桃林玩,跟我说上山那段路,人流拥挤得,挪都挪不动。”
“对了,我这里还有她拍给我的视频!”黄同学切到通讯,将视频递给傅岑看。
并不宽敞的山路上挤满了攒动的人头,一眼望去人流延伸到尽头,堪比国庆景区。
傅岑也没想到短短一天的功夫,就有了这么多游客,跟他过往印象中寥落的山路,形成鲜明对比。
说话间,老师夹着书拿着保温杯进了教室,黄同学立刻收起手机坐回自己位置。
这节课老师讲了作品选题,哪些主题适用哪种画风去表达,傅岑认真做着笔记,这门课他上一世好像没听过。
课堂最后,老师破例跟他们讲了讽刺性画风:“如今的社会形式,讽刺性作品已不再是主流,讽刺性作品适用的抽象派、表现主义等,在二十世纪盛行后也走向了下坡,如今大多偏爱写实印象派。”
老师悄无声息给梵梦杯的参赛学子透答题方向,点到为止后,下课铃声响起,老师拧紧保温杯离开了教室。
其他学生没有太大的反应,这个班上只有慕堇仪和傅岑进了进阶赛,再说现在投稿即将截止,也不可能重新选题画一副。
慕堇仪瞅了眼沉思中的傅岑:“喂,你那画虽然是童话色彩,但兽人多少沾了点类似□□的讽刺意味,一百名评委那边怕是不好得票。”
慕太子只是平日里看着狂傲,在对待自己的专业上,却并不轻浮,他的想法跟傅岑不谋而合。
傅岑那副兽人餐厅确实走的是童话色彩,兽人们表情和善温柔,但“兽人”这个形象,就很难不叫人多想。
真如老师说的,这类型已经不再符合大众,那他就算画出花来,也很难出圈。
心里揣着事,傅岑放学时没怎么看路,一辆掉链的自行车控不住刹车,迎面朝他撞来,傅岑急急停脚,看到自行车撞上楼梯,后座绑的书掉了一地。
“啊哟。”骑三轮的老人好险没摔,但却下得太急,把脚扭了。
傅岑心想估计是哪个学院的老教授,上前搭手帮他把书捡起,老人正蹲在地上拨弄松掉的车链子,抬眼问他:“小同学,你会修不?”
傅岑点点头。
从小他都是骑自行车去上学的。
蹲身两三下就帮人将车链子重新接回齿轮上,弄了满手黑油渍,老人将自己的帕子给他擦手,傅岑连连摇头:“我找个地方洗洗就好了。”
老人又说:“我这腿扭了,你能帮我把书运到三号楼二楼的文教授办公室吗?”
傅岑丝毫没觉出这个陌生人太不客气,从后座上接了二十多斤重的书,对他道:
“那我先去送书,你等我会儿,回来我带你去医务室看看。”
老人白胡鹤发,穿着近代时期的褂子,瞧着很是硬朗,摆手说他就在这里等着。
傅岑气喘吁吁地将书送到所说的办公室,文教授问他谁让送来的,才想起自己忘记问老人名讳。
文教授翻开其中一本,看到上面的笔记,神情肃然起敬,道:“原来是向老的书,谢谢,你是哪个院的?”
傅岑不知道向老是谁,听他问乖乖道:“美术学院。”
文教授笑了起来:“我也是美院的,只不过带的是大四的班,你以后有什么需要可以来找我。”
莫名结识一个善缘,傅岑此前心底的忧虑一扫,腼腆地应了声“好”。
等他再回去,却发现老人连同自行车都不见了,傅岑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人,坐在椅子上一时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就这么走掉。
他拿出手机,自己都没察觉,已经习惯性地点进跟“沈沈牌许愿树”的聊天框,将今天的事说了一遍。
耀星大楼的顶层会议室里,因为马场开发的失误,沈梧风气势冷冽,众人低着头大气不敢出。
沉闷的气氛突兀得被一道特殊铃声打破,在场高层已经见怪不怪了,他们都知道,这个铃声是总裁专门给夫人设的。
果不其然,沈梧风周身寒气顿停,看完傅岑发来的消息,眼神都柔和了许多。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