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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0一小时,每天时间不一定,但是不会少于三个小时。
那么说来,宁桑最少一天能挣1500,巨大的金钱诱惑一下砸晕了她,她瞬间把什么周子霆什么楚妍抛诸脑后。
签完合同,宁桑立刻起身,“那咱们什么时候开始!?”
她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边澈收回合同,收到文件夹里,回头冲看起来精神奕奕的宁桑说:“跟我来。”
宁桑踩的是一双软毛灰色拖鞋,而边澈是白色,即使居家服,他也穿的是浅浅的淡墨色服装。
他是有多喜欢黑白。
内心已经腹诽了一万个字,顺着走廊,走了将近五分钟,才走到画室。
说实在的,宁桑不觉得自个是个怯场的人,也不会在别人注视下显得笨手笨脚。
但是在那颗像是玻璃珠的绿色眼球的注视下,宁桑踩在绸缎般的布景毯子上的时候,差点滑倒。
太蠢了。
宁桑心里念叨着。
“小心,宁小姐。你可以喊我凯文。”凯文隔着白色的管家手套,在侧边轻轻扶住宁桑,深怕她一不小心就摔倒边澈身上。
————吃豆腐事小,命砸没可就完了。
五年来,凯文一直这样“如履薄冰”般照顾着边澈。
“谢谢。”宁桑有点惶恐。
凯文只是微笑着,并没有说话,让宁桑没那么尴尬。
宁桑换上一件粉色的长裙,吊带的,室内很温暖,换了一个毛茸茸的毛毯,走起来不滑,安安稳稳走到边澈指的位置。
边澈没什么表情,但是凯文却能从他的脸上找到些许开心意味的东西。
“晚上吃点什么?”凯文觉得应该把那瓶从马非尔酒庄带回来的红酒开了。
吩咐下去食物,并且询问了宁桑的意见,凯文才离开画室。
门重重的关上,宁桑正坐在软得过分的沙发上,有点手足无措。
也不是手足无措,不过就是看着边澈脱衣服。
看美人脱衣服,有点太刺激。
慢条斯理,不紧不慢,仿佛在进行什么神圣的活动。
边澈不过是脱了西装外套而已,将两颗珐琅袖口摘了下来放到一边,松了领口的三颗扣子。
画架是现成的,颜料什么的画具也是摆放得十分整齐。
和宁桑以往“再厉害的画家,工作室也是一团糟”的印象完全不同。
即使宁桑再不懂奢侈品,也知道眼前这位边先生的西装不一般,哪怕是那么小的袖扣,看起来也是她的好几个月生活费。
或许不止。
宁桑大一的时候,从县城进到市里,刚办完手续,进宿舍,就受到了打击。
室友全都是市里土著,一个个的口红化妆品都是mac香奈儿阿玛尼,小小虚荣心作祟,很长一段时间她都偷偷节食,跟着一起买。
就为了能在聊天的时候说一句“啊,杨树林黑管唇釉啊?我的昨天刚到,不掉色是真的”这种话。
然而她用的时候,小心翼翼,生怕半个月饭钱折自己手里……
而后突然响起声音。
“趴着。”边澈走到了宁桑身边,他不准备今天就开始画油画,他需要一个过程。
啊?趴着?
宁桑抬头,见边澈一双薄荷绿的眼珠子看着她。
宁桑立刻摆正自己的态度!她在干嘛?赚钱啊!
金主要怎样就怎样!
宁桑立刻转过身去,“这样吗?”
问了好一会,没有动静,她刚想回头,却身体一凛,一双冰凉的手触到她的脚踝,轻轻一拉,将她的腿摆正。
然后掰正她的肩膀,将散落在身后的马尾轻轻往前撩,露出一片洁白的肌肤。
“昨天没看到,你的蝴蝶骨很漂亮。”边澈说。
被一个颜值碾压的人说漂亮,宁桑心里的小鹿立刻上了高速公路,八十迈不带停顿的。
“其实也还好……”宁桑觉得自己该自谦一句。
可完全是破坏气氛的一句话,宁桑想打自己这张破嘴。
“嗯,还可以。”边澈已经做到位置上拿出笔,开始画画。
其实“还可以”已经是边澈嘴里目前能拿到的最高夸奖。然而宁桑却觉得这话证明刚刚边澈只是客套话,其实在他眼中,一般般而已。
宁桑有点失望,不过打起精神来,毕竟是大画家亲自递的橄榄枝,说明自己还是有点潜力的。
趴在沙发靠背上,这个动作一点都不累,眼神在房间里扫来扫去。沙沙作响的铅笔划过白纸的声音让人心情平静。
还是睡着了。
宁桑是被凯文叫起来的,亲切的脸,配上金色边眼镜斯文的很,宁桑一下子就清醒,像是被教导主任抓到上课睡觉一样。
对于自己又睡着这件事,宁桑保持沉默,只要对方没说,就约等于没有发生过。
晚餐吃的是牛排,已经做在桌子前面等待宁桑的边澈,见到宁桑坐下来,才开动。
他吃饭的模样宁桑都能想象出来。慢慢的,动作很舒缓,用餐礼仪标准得仿佛像是教科书……
事实上,的确是这样的。
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