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理会两人神经病似的自言自语,转而走到最近的一个房间门口,礼貌敲门。
无人回应。
季微嗤笑了一声,苏妙妙也不尴尬,她在手上稍微加了几分力气,熟门熟路地用力一拍,上好的实木门应声掉落,砸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苏妙妙轻轻抬脚,把门踢到旁边,里面正在休息的女仆一脸惊恐地坐起来,话都说不利索:“你,你,你,什么,谁?”
苏妙妙冲她礼貌点头:“我是沈家新认的小姐,你知道我的房间在哪儿吗?”
“二楼左,左数第二间……”女仆战战兢兢地答了。
“谢了。”终于问到了房间,苏妙妙贴心地把门给她装了回去。
路已经目瞪口呆的母女面前,苏妙妙这才抽空搭理沈瑶瑶:“瑶瑶你不用觉得抱歉,出来之前,唔,你母亲还叮嘱我让我照顾你,现在看你跟我家人相处得这么好,我就放心了。”
说完她又看向季微,“瑶瑶一下子身份转变,肯定心里难受,你跟她在一起这么久了,这段时间要多照顾照顾她的情绪。不过友情建议,最好控制两人在一起的时间,你们在一起时不仅耳朵不好使,脑子好像也不正常。好了,不打扰你们抒情了,请继续。”
苏妙妙施施然上楼,一楼大厅仿佛被按下了静止键,直到楼上房门传出砰的一声关门声,季微和沈瑶瑶才解冻似的回过神来。
季微气得整个人都在颤抖:“这!这!这是我的孩子?天啊,她怎么像个野人一样!你看到了吗瑶瑶?她简直不知道教养两个字怎么写!她小时候没学过弟子规吗?”
沈瑶瑶盯着女仆房间颤巍巍的实木门,一时间甚至忘记安抚季微。
她看得分明,苏妙妙只是轻轻拍了两下门,大门自己就掉了下来,说不是之前安排好的手段,她是不信的。她跟郁酉禾相识多年,知道她就是个耳根子软的烂好人,除了会花式理解别人,没什么别的本事。所以……沈瑶瑶眸色渐身,莫非是她故意演给我看的?这是个下马威?
那幕后之人又是谁呢?不惮以最大恶意揣度别人的沈瑶瑶,开始在脑补的道路上狂奔。
苏妙妙自然不知道她好姐妹恐怖的脑部能力,她正在打量她未来要住的房间。
这是一间客房,普普通通,没有任何特别之处,非要强行解释,大概这就是沈家给她的暗示,暗示她认清自己的身份,在沈家只是一个客人。
系统从她脑子里晃晃荡荡地探出头来:“姐,你都不生气的吗?你看看沈家这些人,一个比一个奇葩,而且你看上去比我想象的还要不受欢迎啊,连你那个亲妈都……”它围观了全程,显然十分忿忿不平。
“小门小户的出身,没什么自带逼格的本事,带着不好的名声,换走的还是她最宝贝的女儿,季微当然气死了。”苏妙妙客观描述了自己的状态,并不在意。
“真的好现实啊,血缘关系也没有让她对你有一丝母爱。”系统晃了晃身子,忽然想到什么,“哦对了姐,舆论问题现在沈家要帮你解决,那后面是不是这事儿就不会爆发了?”
“怎么可能。”苏妙妙躺在床上看着花白的屋顶,眼皮打架,“这事儿不用我操心,会有人想让它闹大的,我呢,就是保证它不单要爆,还要大爆特爆!”
仿佛呓语一般,苏妙妙的声音越来越轻:“这事儿不闹的轰轰烈烈,怎么好劳烦沈家出手解决一回呢。”
系统见多了她的各中操作,现在基本是无脑打call:“妥了,那我就等着给姐双击666!”
*
没过两天,一直关注着舆论风向的系统发现异常,立刻闪着蓝光跟苏妙妙汇报——报纸上的报道的确诡异地转变了。
李嘉铭的死亡其实一直引起的是小范围的猜测和争议,事情很难扩大化,但是总归架不住人为搞事。
一个平平无奇的清晨,一份报纸逐渐引起了人们的注意。
卖报的小童在沪市最繁华的大街上奋力吆喝:“年轻男子惨死家中,谁能提供破案思路有所帮助,家属愿支付一枚大洋!一共五十个名额!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推理破案致富成名的绝好机会!”
这样的标题的确比什么面粉厂开了多少个分店,企业家举办了多么成功的宴会更吸引路人的眼球,这天这份小报陡然卖到断货,所有人都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奇案需要家属这么慷慨解囊?
案情其实很简单,一个年轻的男人在家中被害,身中数刀。
他的人际关系简单,没有与人交恶;门锁完好,不是盗劫或者抢劫;家庭殷实,没有负债;性格老实,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报纸详细的介绍了他的人生轨迹和生活经历,似乎都十分和谐,只有一点,他刚刚和女朋友分手,而且似乎闹得并不愉快。
借着破案赚钱的噱头,这股推理破案的浪潮席卷沪市,海量的猜测信件开始寄往李家。
李嘉铭的案发现场变成了大家都想一探究竟的宝藏发掘地,警局派人二十四小时轮班值守,才能勉强挡住层出不穷的破案群众。
杜月荷看着找上门的警察,态度倒是十分良好,但面对警察的反复询问始终沉默不语,问多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