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月宗近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审神者帮他在暂时得到光明与失去灵力之间做出了选择,这无疑是最优解,不说保护审神者,失去灵力他连自保都做不到。可是心里为什么那么不对味儿呢?一定是和主殿的恶趣味有关。
印象中的国道,本应该车水马龙,繁花似锦,但这座被黑暗笼罩的恶都里,混泥土铺就的宽阔高速公路上,寂寞而荒凉,只有道路两旁昏暗老旧的灯光。
要在这种地方寻找黑森·罗伯无异于大海捞针。
太宰治随地而坐,靠在高速公路的横栏上,把燕青送给他的令牌扔给三日月宗近,在太刀付丧神手忙脚乱地接住后撑着脑袋指了指不远处亮着幽黄色灯光的加油站,“那里是雀蜂部队的一个小据点,你拿着这令牌召集二十人左右的雀蜂到这里来。”
“好的,太宰先生。”三日月宗近揉了揉眼睛,眺望(雾)远方,“是要让雀蜂帮我们寻找黑森·罗伯的踪迹吗?二十人会不会太少?”
太宰治摇摇头,薄唇轻启:“当然不是。是你带着雀蜂来攻击我们。”
“哈?”众人不解地望着太宰治。
三日月宗近皱起眉头思索片刻,眼睛一亮:“一群憎恨的人类、无知的蝼蚁在自己家里打架挑衅,黑森罗伯如果真像资料里记载的那般憎恨人类,是不可能忍受得了的吧?太宰先生是想让狼王自己来找我们?”
“也不尽然。”太宰治双臂抱头,舒服得眯起眼睛,“我也想试着找找看这座恶之都里是否存在心存正义感的人,毕竟光靠我们可是打不过狼王的。”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三日月宗近。
这座恶之都里真的有心怀善意的人存在吗?
三日月宗近犹疑道:“我还有一个疑问,为什么要我扮演恶人?”他还有一句话没说,明明您更像恶人。
太宰治无辜地眨眨眼:“因为你拥有反派boss的气质。”
狐之助随声附和:“对对对!太宰先生说得没错。我以前在审神者论坛里看过很多暗堕本丸的扒一扒,三日月宗近一般都是本丸暗堕的幕后黑手,弑主计划的组织者和策划者,所以你做恶人再适合不过了。”
三日月宗近无力地反驳:“那些东西都是为了骗回复编造的暂且不谈,那些中弑主的付丧神不是一般都是一期一振么?”
“可是一期一振都是被你怂恿的呀!”狐之助针锋相对。叫你欺负我!叫你觉得欺负我很好玩!我要证明给你这振黑心老刀看,我也不是好欺负的狐狸。
三日月宗近干咳两声,“这甚不好。”
你总不能让山姥切国广去扮演恶人,狐之助就更不必说了,它只会中二犯蠢。
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太刀青年离开的背影沧桑又悲壮。
三秒后,栽倒在地的三日月宗近优雅地坐在地上,冰冷的、灰扑扑的水泥路被他衬托得好像白银王座,“太宰先生,我有一个请求。”
“嗯?”太宰治示意三日月宗近继续说。
“我看不清路。”三日月宗近拢拢袖子,“可以让六酱陪我一起吗?”
狐之助全身的毛都炸起来,警惕地盯着三日月宗近,“不!我不同意。”
太宰治体贴地说道: “可以哦!”作为一位平易近人、体恤下属的合格上司,他怎么能阻止三日月宗近和狐之助相爱相杀呢?
“谢谢主殿……不,谢谢您,太宰先生。”三日月宗近敛眉看向狐之助,声音愈加温柔:“来,我亲爱的六酱,快到爷爷这儿来,我真的很想你呢。”
“不!!!”狐之助誓死抵抗,却徒劳无功。
胳膊是拗不过大腿的。
太宰治揉揉耳朵,狐之助临走前声嘶力竭的咆哮声仍不绝于耳。
啊!真是可怜的六酱。
***
“啊啊啊!讨厌!这么多炸鸡到底要吃到什么时候?!我讨厌炸鸡!”
贞德·Alter盯着怀抱里的一大包炸鸡,不耐烦地抱怨。
她不喜欢炸鸡这种食物,不仅油腻还高热量,可是那个冷血女喜欢,她就要把这家店铺的炸鸡买光让那个冷血女吃不上。
贞德·Alter脑补了这样一幅画面:没有炸鸡吃的阿尔托莉雅·Alter肚子饿得咕咕直叫,流着泪、跪在自己脚下求自己给她一块炸鸡吃的场景。
“哈哈哈哈哈哈!我要让那个冷血女跪着把我的鞋子舔干净。”贞德·Alter满足地轻哼一声,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路过国道20号时,耳畔还传来“咻咻咻”的子弹声,贞德·Alter目不斜视地径直向前走去,“嘶……那边火拼还没完么?真是让人讨厌。”在新宿,火拼打斗像吃饭喝水一样正常。
在快要离开时国道时,贞德·Alter停下脚步,她心里想:那个人叫的好凄惨啊!去看一看好了,欣赏人类绝望的表情不就是复仇者的愉快么?我就去看了看,绝对不做任何多余的事情。
雀蜂部队已经与太宰治僵持对峙了快一个小时了。他们面具覆盖下的脸僵硬地抽搐,他们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为什么要这样叫啊?
还有不久前那个美丽强大却高度近视的神秘男子拿着雀蜂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