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毓青说:“在港城,即便我想琵琶别抱,还没有多少知根底儿的人敢接收。偏偏是那个傻小子,豁出了命的往前凑!为了我,他是真的不怕死……”
向佑哑口无言:“你要我帮你做什么?”其实,她已经猜出了老三打这通电话的目的,若非走投无路,以肖毓青高傲耿直的性子,她是不会让自己介入这样尴尬的局面的。
“明天上午九点半,我约了童颂言在太行街126号红枫叶咖啡厅见面!”那里离警署近一些……女人抚摸着自己憔悴的一张脸,恳求道:“向佑,你能替我带一句话给他吗?”
向佑打开了水龙头,任一股清流洗涤干净心中的叹息:“说!”如果自己所料不差,她和肖毓青在驰家相伴的缘分,快尽了!
肖毓青毫不意外那人会心软答应。掺和进这样的事儿,如果被驰家家主发现,只要给她安上一个攻守同盟、知情不报的罪名,都会让人吃不完兜着走的。但是,除了向佑,自己实在不知道还能相信谁?四夫人表面柔弱,内心阴毒,巴不得她被逐出驰家。而黎樱……又有太多的顾忌和思虑,那个丫头同自己一样,心中藏着对驰冲的一份深爱,定不会参与伤害他的事儿,最多看在昔日情分,保持守口如瓶。“请你告诉他——不要再来看我了,除非我死!”女人一字一句坚决地说。
向佑默然。这样的话无异于以死相逼,肖毓青要同那个小明星断绝旧情的念头很强!虽然对他很残忍,但这是现在唯一的办法:“毓青,我答应替你转告他。可是,我仍然保留那句话——别瞒着驰冲,这对你没有好处!”她不信驰家二爷会没有察觉。那人,太厉害!而肖毓青的段数,不够与之相抗,如果继续隐瞒下去,只怕会失去更多。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女人痛苦的说:“我只是想在他身边……多待一会儿!”她不想离开驰冲,不想离开这个家,死都不想……
“好吧!我明白了。”向佑在另一边无奈地叹了一声,心情有些沉重。她知道,自己怀孕的事若传出去,驰家所有人都会高兴的,她却偏偏不想让有些人得偿所愿。而老三的孕情就像一个定时炸弹,什么时候揭开,什么时候燃爆,驰家几位夫人的格局也会大改。
“向佑,你知不知道?”肖毓青平静的说:“如果你是男人,我会爱上你的……”
“滚粗!”向二小姐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然后默了一阵儿,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问:“毓青,刚怀孕的人应当注意什么,你知道吗?”
肖毓青虽然知道自己这个孩子可能无法留下来,但对好友的关心仍旧感激。近三十的女人没吃过猪肉,还是看过猪跑的,因此回答毫无压力:“平衡饮食、少食多餐,补充叶酸……拒绝房事!”
呃!记住了。向佑心虚地打个哈哈:“你这么有经验,姐姐我就放心了……”
肖毓青哭笑不得:“小姐,人家是天使,你却是天上下来的逗逼吗?”虽然论资排辈,这人要比自己高那么一点点,但就年纪而言,那就是一个愣头青。姐姐?搞笑!
正在此时,屋里传来了敲门声。
……
肖毓青垫着脚,怀着一颗忐忑的心从猫眼往外偷望。
门外,驰家家主的身躯悄无声息矗立在寂静走廊,冷峻的面容被金边眼镜掩盖住了深重的戾气,整个人看起来无害而温和。眼见男人在沉寂了多日之后突然来到身边,明明是七月的天气,屋内的肖毓青却感觉是在冰水里泡了一遭,浑身都湿漉漉的,不一会儿就泛起了凉气。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原地转了几圈儿,而后急匆匆返回卫生间,慌忙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发,在苍白的唇上涂抹艳丽的色彩,让自己看起来仍和往常一样眉飞色舞、美艳动人。
房门开启后,驰家家主唇角勾着浅笑对她说:“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熟稔的口吻一如多年老友,独独不像丈夫对妻子的感觉。
闻言,肖毓青一颗心已跌落谷底。她知道,自己与二爷的关系已经再不能回到从前,就好像一只光鲜亮丽的瓷瓶,一旦碎裂,无论你费上多少心血、用掉多少精力,伤口永远也无法愈合。“二爷!”女人揪着一颗心,面上却热情似火,她如飞蛾般扑过去,双臂挽着驰家家主的右胳膊往房里带,就像他们第一次见面那样,笑得充满傻气。
驰冲看着面前人表里不一的模样,嘴角扬起,也不揭穿。
肖毓青的房里很黑,厚重的窗帘阻隔住外面的阳光,只剩一室死寂的暗。当驰家二爷落座沙发后,她第一次觉察到了男人强烈的存在感和无声无息间所带来的压抑氛围。所谓上位者,那种与生俱来的贵族风范和凌厉的气势,教人不敢小觑、望之生畏。
驰冲锐利的目光扫视着空间里无边的暗,蹙眉问她:“为什么不开灯?”将自己弄得这么狼狈,何苦来哉?
肖毓青仍旧挽着男人的手臂,脑袋软绵绵的搭在他的肩膀,抬起一双盛满春色的眸子无声勾引着,用柔媚入骨的声音说:“人家在休息嘛!太亮,会睡不着的。”
驰家家主轻笑了一声:“去,给我倒杯酒!”他抬起手,一巴掌拍在三夫人圆滚滚的屁股墩子上,语气自然随意:“拉菲!记住——要82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