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们看不起一个父不详的野种,背地里没少编排洛雪的是非,耳濡目染下,小孩子们开始有恃无恐地欺负陶子秋,怕江家人追责,他们还口头训诫,后来时间长了,江家孩子的加入让欺负变成了□□,他们也习惯成自然。
江泽涛关紧家门拿陶子秋出气的事邻里之间心知肚明,他们明哲保身地保持沉默,只是警告自家孩子离江家人远一点,但是小孩子好奇贪玩的天性无法控制,渐渐地,自家孩子跟江家几个孩子的接触越来越频繁。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跟江家小孩玩耍的自家小孩是不是也感染了暴戾?他们心头一紧。
今天陶籽雪的一番话惊醒了陷入泥潭的他们,他们惊恐地回顾自家小孩的言行举止。
陶籽雪明白,有不少人听懂了话语中的言外之意,不过她今天可不打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好心的提醒只为在他们心上竖起一根尖锐的刺,然后懂得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三方的平静,让年长警察有时间转述了陶籽雪的报案内容,并最后总结道:“希望大家认识到自身的问题,和平地解决这件事。”
“你们想怎么样?”其中一个家长还算清醒,此刻,她意识到自身存在的问题。
“很简单,道歉加赔偿。”陶籽雪好笑地望着眼前一帮报团取暖的妇女。
“小孩子之间玩闹,没必要报警,把事情搞大吧!”其中一个家长喊道。
“作为一个外地的农村人,我怕自己人微言轻,被你们倒打一耙。”陶籽雪笑,“还有我怕警察不出面,你们以为小孩子之间的过激行为不犯法呢!”
“小野,你说,他们欺负你了吗?”见说不过陶籽雪的伶牙俐齿,他们把视线转向懦弱的陶子秋。
面对他们恶狠狠的眼光,陶子秋头都不敢抬,惊恐地缩着身子,眼睛空洞。
谢敖国低腰把受惊吓的陶子秋抱在怀里,坚毅地凝视着抛弃自己的陶子秋,“陶子秋,回答他们!”
伟岸温暖的气息透过谢敖国的双手传递给孤立无援的陶子秋,陷入自我屏蔽的陶子秋踌躇地眨了眨眼。
“子秋,告诉姐姐,他们有没有欺负你?”陶籽雪加入安抚陶子秋的队伍,“子秋被怕,你姐夫抱着你,谁也欺负不了你!”
陶子秋空洞的眼神在谢敖国的无声呵护和陶籽雪的温柔感化下逐渐恢复光彩,在谢敖国宽广的怀中闷声闷气地点了头。
陶子秋的点头瞬间点燃了陶籽雪清算旧账的激情,唤起了内心善良的群众的共鸣,刘奶奶敲着拐杖义愤填膺地怒训他们毫无良知,欺软怕硬……加上两位警察的多次亲眼见证,小孩天真活泼下的穷凶极恶被曝光在太阳底下。
“好了,你们还要继续辩驳吗?”陶籽雪讥笑,“我真心建议你们管管这些无法无天的孩子,不然以后祖国的花园里都是些被带坏的烂稻草,浪费国家资源。”
“你直接说吧,不用逞口舌之快。”陶籽雪的口腹蜜剑,让他们心虚地胸闷气短。
“我弟今年十二岁,每年补贴一元营养费和一年精神损失费,每家二十四元吧,我相信我说得合情合理,希望你们不要跟我讨价还价——”陶籽雪托着下巴,想了会。
正当他们要抱怨时,被冷落的江泽涛突然冲到谢敖国面前要抢夺陶子秋,抱着陶子秋的谢敖国一面用眼神安抚陶子秋,一面机警地闪过江泽涛的袭击。
“江泽涛,你要做什么?”陶籽雪拎起边上一根木棍,挡在谢敖国身前质问。
“我养了十几年的小孩,你们想带走,没门……”江泽涛发威的诱因,一是为陶子秋的赔偿款,二是不甘拱手相让自己的免费出气筒。
陶子秋噩梦般生活的开始要从大运动说起,江泽涛把洛雪带回后,不知怎么被前岳父岳母知道两人的纠葛,直接废弃,把他从高位捋下,然后是永无止境的□□,期间积累的怨气因无处发泄而转嫁到年小无知的陶子秋身上,从一月一打到一天一小打、三天一大打,直至一有不顺心就上全武行。
“要钱就直说,何必伪装高尚。”陶籽雪厌恶江泽涛看向陶子秋的嗜血,不耐烦地说道。
“谁说我要钱,我不要钱,我就要这个小杂种——”江泽涛的笑令人作呕。
从谢敖国怀里接过陶子秋,“敖国,把这人送去医院,他有严重的心理疾病。”本想让谢敖国暴揍一顿,碍于他的军人身份而作罢。
当做摆设而沉默寡言的洛雪听到江泽涛要被关进医院,声嘶力竭道:“你才有病,别在这妖言惑众——”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陶籽雪冷哼,并不在意洛雪的异常举止。
“你不是要带走小野……拿出五百块钱……”洛雪低下头,心虚地呢喃。
“告诉我,我为什么要给你五百?”陶籽雪恬静地问,在心里彻底摒弃了洛雪这个人。
“我生了他,养大了他……”洛雪猛然抬起头,好似找到了理直气壮的理由。
“洛雪女士,一个人的厚颜无耻也是要有个度的,你想让我把你生下子秋的真实原因公之于众吗,凑巧我们找到了当年接诊的医生。”陶籽雪哭笑不得。
“你们——”洛雪惊惧地闪着双眸。请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