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标历来就是人类无法根除的劣根,这些人没本事,也没胆子去救柴进,就把希望不自觉地放在了梁山身上。到最后却发现原来梁山也救不了柴进,顿时觉得自己没有那么不堪了。梁山原来也不过如此。
武大对江湖客们的议论毫不在意,把手一挥,自有两个士卒搬过来一个桌案。上边放着全套的祭品香烛。武大自己从怀里拿出一条白布,向着脑门上一勒。
江湖客们嗡的一声,这分明是祭拜的路数。武大要干什么?人家柴进还没死呢?
武大扑通一声,干净利索地跪了!演戏?谁不会?
来到大宋,武大还没有跪过谁呢!今天为了梁山,自己就献上处子跪了。武大举起一碗酒,朗声说道:“大官人!王寨主!武某愧对二位,二位失陷城中,高廉设下了埋伏,等着咱们梁山的兄弟往里边跳。你们是梁山的兄弟,他们也都是梁山的兄弟啊!手心手背都是肉,都是爹生娘养,我不能让他们为了救二位,白白送命,明知道是陷阱还主动往里跳。二位要怪,就怪罪我武某一人。今日,小弟送别两位哥哥。在天下群雄面前立下血誓。凡我梁山兄弟,皆有为二位报仇的责任,我死了,自有继位之人继续此誓言。武某发誓,一定攻破高唐州,屠尽官府之人,为二位殉葬。如有违背,天人共弃。”
武大发完誓言,长剑出鞘,在自己的手心一拉,鲜血顺着长剑流满剑身,把长剑染的鲜红一片。
城下议论纷纷。城上却鸦雀无声,武大的誓言杀气腾腾,已经彻底的惊呆了乘上的所有官府中人。没听见么?屠尽官府中人!以往的梁山从来也没有这么暴戾过。
柴进心情复杂,谁不想活命?蝼蚁尚且贪生,武大这么一搞,自己可谓是不想死也该死了。高廉如果不杀了自己,怎么体面的下台?外界还不疯传说他怕了梁山,这样的流言足以断送他的仕途。所以,高廉已经被逼到了死角,不想杀也要杀。缩不回去了。
武大不知道这种情况吗?怎么可能!只不过他选了一个快刀斩乱麻的方式而已,柴进和王伦,对于现在的梁山来说,可有可无。自己能为他们报仇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从头到尾也没有什么交情。王伦为什么去了沧州以后,柴进救彻底的断了和梁山的联系,还不是觉得自己狼子野心,柴进容不下自己而已。
所以,武大不会愧疚。
这一回反而轮到高廉骑虎难下了。杀与不杀,都让人为难。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他,等着他的决断。
武大才不会管他的内心斗争的究竟有多么激烈,大声下令道:“另外三座城门,一个城门分派一千人,给我封锁高唐州,逃走一人,提头来见!”
语气杀气腾腾,冰冷彻骨。梁山军早就对武大拥护进了骨子里,应声而出。三个千人队呼啸而去。
江湖汉子们羡慕嫉妒恨,大丈夫当如是也!
武大大吼道:“梁山军!列阵!攻城!”
一人下令,万人景从。整个军阵刷的一声,整齐划一的向城头踏前了一步。
城头上顿时乱了起来,属官们再也顾不得体面。跑到高廉面前叫到:“知州大人,千万不能斩杀柴进,否则你我都难逃一死。”
高廉大怒道:“你让本官怎么办?如果不斩杀柴进,本官还有什么面子立足朝堂?陛下能放过本官?”
那属官记得跳脚道:“我的高大人哪,没听人家怎么说吗?屠尽官府中人!咱们都是被屠杀的对象,你连高唐州都出不去,必死的结局,还提什么朝堂啊!”
高廉狂性大发,嘎嘎怪笑道:‘那可不一定!本官料定梁山会来,岂有不早做准备?梁山武大郎,死吧!“
高廉对着亲兵嘶叫道:”发信号!围杀梁山!“
城头上的官府中人惊呆了!事情有了反转,难道高廉有准备?所有人心里都寄予了很大的希望,盼望着高廉靠谱一回,自己能够死里逃生。
果然,号箭发出,远处忽然一下子响起了兵马冲杀的声音,城头上看去,黄尘遮天蔽日,一支兵马呼啸着向梁山后阵冲去。城头上顿时欢呼声一片,几个属官心情激动之下,顿时阿谀奉承的辞藻张口就来:”高大人果然是神机妙算!小小梁山,跳梁小丑,您老人家略施小计,管叫他们飞灰湮灭!“
属官们吹捧惯了,有了开始,就不会轻易结束,顿时马屁和法螺齐飞,城头上比法会还热闹。
高廉转着脑袋看来看去,把自己的脖子快扭断了,也没有发现还有别的人马,只有孤零零的一支兵马,高廉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发白,然后焦黄焦黄的,像开染坊一样,属官们还在拼命的吹捧,洋洋得意。
人生的大起大落太刺激了。比过山车有意思。高廉大吼道:”都闭嘴!“吼叫的太用力了,以至于嗓门破音,十分的刺耳。属官和小吏都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不知道高廉在发什么疯。
高廉一屁股坐在地上,喃喃自语道:”三路!三路!怎么只有一路?为什么?为什么?“
城头上的官吏惊呆了,莫非高知州疯了?疯的也太是时候了吧?官员们吓得三三两两的相互接头商量,对城下的鏖战,居然毫不关心。
卢俊义意气风发!
今日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