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蒙这才脑子一清,暗道失策了。这一段时间,侯蒙太风光了,走到哪里都是一片赞誉,搞得好像他真的是智比卧龙,才压凤雏的人中龙凤似的。
以至于到了梁山还在习惯性的得瑟,武大一眼看出来这厮有点得志便猖狂,暴发户气质,心理素质太差劲了。就这水准,怨不得一直混不出什么名堂呢,果然是癞蛤蟆肚里装不了几两油。
东京那些居心不良的混蛋惯着他,梁山不惯。
侯蒙低声说道:“武大寨主,您总要给陛下留几分薄面,最起码也要面子上过的去吧!”
武大笑嘻嘻的说道:
“皇帝来了?还不是你老兄回去怎么说,他就怎么听。咋的?要飞黄腾达了,想拿梁山当垫脚石?信不信我现在翻脸,让朝廷立刻撤换钦差,朝廷立刻就会照准,而且以前刚刚对你阿谀奉承的人立刻就会把你贬的一文不值!你是不是产生了什么错觉,以为你真的文可定国,武足以安邦?你有这个实力吗?”
侯蒙顿时气焰全无,任由武大拿着圣旨颠三倒四的翻看。这厮这一会儿已经脑子清醒了,尽管脸上火辣辣的,又羞又怒,却无话可说。他不是蠢货,只是猪油蒙了心智,暴发户基本都是这个德行。武大说的基本就是事实,人家如果要换人,以现在朝廷的尿性,绝对会毫不犹豫的换人,至于他,也会立刻被打回原形,甚至还会被落井下石。东京的权力分配基本上已经固化了,忽然冒出了他这只大鲇鱼,人家正等着他犯错误呢。
所以,他立刻就偃旗息鼓,所得干净利索。
侯蒙消停了,武大的行径却惹怒了一旁护卫侯蒙的一员大将,这厮名叫王焕,是禁军一员悍将,官居节度使之位。大宋官制奇葩,官位和职位是分开的,也就是说皇帝封你为节度使,你却当不了节度使的实际职位,有可能你只能领取这个位置的俸禄,实际的职位根本就和节度使风马牛不相及。尤其是经过唐朝后期战乱的祸害,节度使这个官位到了大宋朝绝对是重点防范对象。在宋朝,节度使想领兵打仗比男人生孩子还不靠谱。王焕就是这么个情况,坐着节度使的官位,手下却无一兵一卒的实际统兵权,也只是一个高级打手而已。
这厮看着武大对所谓的圣旨一点儿也没有尊敬之意,拿在手里像拿着一个破抹布一样,忍不住跳出来斥责道:“你等草寇,不识天威浩荡,陛下愿意赦免你等,你安敢如此放肆?小心本将军回去奏你一本,让你这厮吃不了兜着走!”
一旁跟随的高宠早就怒火冲天,手中的大枪已经隐隐的指向了王焕。
眼下还不是动手的时机,何况这厮就是一个小卒子,作用也远没有那么重要。武大给高宠使了个眼色,高宠不情愿的退了下去。最近高宠这厮进步巨大,已经学会乖乖听话了,这也是武大做了姐夫以后的福利,用高老爹的原话就是,武大这个姐夫可以代表高老爹揍死高宠。高宠这厮也不是硬充好汉的头铁,被自己的姐夫揍,连说理的地方都找不到,因此,识时务者为俊杰。高宠就是俊杰。
武大笑眯眯的问道:“将军尊姓大名啊?居然能上书天子?看来一定位高权重!“
王焕老脸一红,在东京,像他这样头上顶着虚衔,却没有实权的武官多如牛毛,什么上书天子?就是他给自己脸上贴金而已。只不过面对武大这样的草寇,这厮心理上极度的高傲。他根本就不了解其中的内情,所谓的招安只是朝廷给自己找的下台阶的名目,位的只是要和梁山休战。再加上大宋的官场环境对像武大这样出身的人来说实在太不友好,王焕这厮用老经验衡量武大,还以为武大只要接受了招安,也就意味着可以任由自己拿捏。
道理本来没错,可惜梁山不在此列。
王焕傲然回答道:”本官王焕,官居河南河北节度使,供职东京侍卫亲军司!“
武大哈哈大笑道:”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高太尉的狗啊!听说阁下原来也是绿林一脉?然后为了荣华富贵,就投靠朝廷,靠着杀害绿林同道,这才混了一个劳什子节度使?脸皮够厚的?“
王焕的脸色刷的一下就变了。
他没有想到武大居然一口就道破了自己的跟脚,原本还以为自己只是个寻常武官,梁山怎么会注意道自己?现在怎么觉得梁山有点高深莫测呢!绿林出身,这段经历是他发迹的开端,可是过程绝对没有那么祥和,也是他心里的痛点。
武大最喜欢揪着小辫子痛打落水狗了。于是笑道:”王节度使,咱们绿林道上有一句话,叫做:人在做,天在看!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你亏心事做的太多了,本寨主爱好和平,今天就不跟你一般见识,奉劝你一句,做人比作狗强,再多嘴,我也救不了你!”
王焕自从武大点出他的跟脚,就已经锐气全无,听着武大笑眯眯的威胁自己,却只觉得汗毛直竖,很光棍的跟在侯蒙身后当起了缩头乌龟。
武大嗤之以鼻,什么东西?还十大节度使呢!就这样的货色?有本事自己也看不到眼里去。
进了东平府城,武大带着侯蒙众人直奔军机堂,做戏做全套,只要朝廷不出幺蛾子,武大也想顺顺利利的应付过去。除了不想和朝廷硬碰硬之外,武大发现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