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办妥,回去路上荀谌心情不错,主动和郭嘉提及,“走,去酒垆痛饮一杯,我请你。”
郭嘉嫌弃避开,“明明是你打赌输了,什么请。”
这小子哪提不开提哪壶,荀谌忍了,“我请你稻酒。”
像粮食酿成的酒统称米酒,稻酒,顾名思义,便是稻米酿成的酒,南方虽有种植稻谷,但是比起北方还是少见,自然的,稻酒也是稀品。
郭嘉眼珠子一转,狮子大开口,“我要金浆。”
“没有!”
金浆和蒲桃酒是珍品,就连荀谌都没见过几次,金浆说白了就是甘蔗酒,因色泽金黄被称为金浆,它和蒲桃酒一样都是果物酒,不同的是蒲桃酒更加稀有,基本上不喝,而是用来送人的。
得不了便宜郭嘉两手一摊,表情失落,“行吧。”
那模样,活似荀谌克扣了他。
荀谌深吸一口气,忍下暴打郭嘉的冲动。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荀谌几杯酒灌下去,心里的火才散了些,他看向郭嘉,问这位唯恐天下不乱的主,“我原以为,你到了长公主处,会和我起分歧。”
郭嘉品着邺城产的美酒,心情好上不少,“我为何要与你争执?你我共侍一主,对外自当齐心协力。”
意见不合顶多窝里说说,拿到外面像什么样子,尤其是拿到聪明人面前,怕不是要被拿去大做文章。
荀谌心里微暖,劝起郭嘉,“长公主这边说动了,韩馥自乱阵脚,一切如主公预料,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郭嘉停下来想了会,“你觉得长公主是个什么样的人?”
荀谌笑了,觉得郭嘉老生常谈,“还能怎样,纵有青云志,难脱束缚,他日或许能在青史上留下只言片语,道一句可惜可怜。”
荀谌讲完颇有感触,刘意能留的两字,他又有多少分量。还没感慨完郭嘉幽幽说,“想不到友若也是惜花之人,既然心疼,何不移入庭院,他日正月一同祭祖,也不失为美谈。”
荀谌差点被酒呛死,狼狈咳嗽几声,扭头骂掩袖挡面的郭嘉,“你胡说什么!”
郭嘉一脸正直,“我实话实话啊,你当她是离枝,建个扶荔宫不应该吗?没事,养死了不怪
你。”
荀谌不知道从何说起,扶额半响,“你似乎对长公主颇有异议。且不谈当日在主公面前所言,今日已经见过了,想法是什么?”
这会郭嘉不说话了,荀谌以为难住了郭嘉,心下放松,安心饮完杯中酒,数杯后郭嘉才道。
“我不知。”
待荀谌付了酒钱往回走,一直沉默的郭嘉才说,“她不过二八年华,已能筹谋刺杀董卓,只身逃出雒阳,更从王匡手中骗走精兵。就算是天纵英才,年少者常有冒失之举,哪有她步步为营,不骄不躁之态。”
荀谌这会喝了不少酒,酒意上头说话放肆,“少才,奉孝你便不是一个,我要是你,早就名满天下,举茂才为官,偏生你少时隐居,若非我投奔袁绍,你怕是要在颍川一直待下去。”
荀谌说完不当一回事,郭嘉却停下来,引得荀谌转头看他,“奉孝?”
郭嘉表情无比认真,“你觉得我聪明?”
“哈?”
“智计过人,料事如神,是世之奇才。”
郭嘉每说一句荀谌表情就变一分,到最后成彻底的嫌弃,“奉孝,你要脸不?”
郭嘉反倒笑出声,“友若你说得对,世有奇才,既然有我郭嘉,为何她刘意不能拿下冀州。”
说罢大步往前走去,荀谌在原地想了半天,终于理清郭嘉的思绪。
因为他郭嘉很牛逼,所以刘意也很厉害。
什么鬼?
荀谌只当郭嘉喝醉了瞎说,结果他和郭嘉坐到袁绍面前,郭嘉的酒还没醒,“主公,长公主不可小觑。此女心计极深,欲借主公和韩馥之争从中获利,以此谋取冀州。”
袁绍话还没问出口,就被郭嘉劈头盖脸念了一通,念就算了,还全是胡说八道,他看着跟前这个年轻人,以及若有若无的酒气。厌恶皱眉,转头问荀谌,“今日之行如何?”
荀谌拱手,“回主公,长公主已经松口了。”
袁绍露出满意的笑容,对荀谌面有赞扬,“很好。”
荀谌不骄不躁,“不过是借了人和,韩馥失策,惹怒了长公主,我等方才与长公主见面,劝动长公主。只是……”
袁绍忙问,“只是什么?”
荀谌道,“长公主不愿主公与韩馥交恶,前往渤海还需些时日。此
事恐怕要主公亲自出面。”
一提韩馥袁绍就心烦,再听荀谌的意思要他和韩馥做表面功夫,袁绍面有不快,荀谌看出袁绍的不情愿,劝说袁绍,“主公,眼下长公主在韩馥手里,夜长梦多,请主公尽快下决定。再过几日,韩馥怕是要我等返回渤海。”
袁绍实在不想和韩馥打交道,当下把麻烦扔给众人,“你等,有何见解?”
众人面面相觑,作为发起人的荀谌率先开口,“主公可摆宴邀请韩馥和长公主,在长公主面前向韩馥道歉。这样,长公主自然无后顾之忧,放心与我等同行。”
要他道歉,袁绍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