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电梯门打开的时候, 江以霖微微睁开了眼睛。
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在他面前的, 是一片黑暗的过道。
过道很长,他看不见尽头有没有隐藏着什么东西,外面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声音。
在电梯内, 黑发青年慢慢的站起身,他的脚踝处还带着几分痛意。
江以霖舔了舔唇瓣, 慢慢的举着夜视摄像仪, 从电梯中走了出去。
这里现在是整座精神病院最高的楼层, 从之前的平面图来看,过道尽头的房间应该就是医务室。
——医务室……
黑发青年皱了皱眉头,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 他记得之前听声音,似乎可以判断出迈尔斯就在最高层,当时被剪刀手和医生同时威胁着。
不过,从他们的口吻来看, 迈尔斯现在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江以霖轻轻的喘了几口气, 趁着这段时间稍微休息了一下。
他走出电梯的时候,将电梯的手闸锁死,让下面的人暂时无法乘电梯上来。
黑发青年稍稍休息一会儿, 恢复了些许体力之后,走在了过道之中。
他并没有听到有什么明显的声音,所以暂时这里应该还是安全的。
江以霖往前走去, 在一扇门前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他轻轻地将门打开了一条缝隙,门里面的光很暗, 似乎之前的人并没有将光完全打开。
江以霖屏息听了一会儿,确定里面没有什么其他的动静之后,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子里面是最简易不过的医务室的装潢,和整个精神病院的配置相比较来看,似乎过于简陋了些。
江以霖往前看去,在窗台不远的地方放置着一张办公桌,上方还有些许文件,在办公桌的后面还放着一把椅子。
而在桌椅的旁边,安放着一个蓝色的屏障。
江以霖在办公桌上没有发现任何可用的资料后,等了一会儿,走到屏障那里,将屏障轻轻的往旁边拉开。
“滋啦————”
他不由皱了皱眉头。
里面躺着的是一个年轻的男人。
男人的神情有些苍白,头发湿漉漉的贴在他的耳畔处,看五官是一个很单纯明亮的青年,可是似乎由于这几日的折磨,使得他模样消瘦了不少,就像只有些萎靡的大狗,看上去格外让人心疼。
江以霖看了看他身上穿着的染了灰的运动服,顿时明白了这个人是谁。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这个人就是在自己进入副本最初,系统所提示的……向他发送邮件告诉他这座精神病院有古怪之处的好友——记者迈尔斯。
黑发青年往前走了几步,伸出手,轻轻拍了拍迈尔斯的脸颊,在他的耳畔边低声呼唤道,“迈尔斯……迈尔斯……醒醒,迈尔斯。”
听到了江以霖的呼唤,昏迷了的记者轻轻皱着眉转了转脖子。
他慢慢的睁开了眼睛,那双清澈的棕色眼眸里带着几分惊恐,而在看到面前的黑发青年的时候,才有些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明媚的笑意瞬间从青年的脸庞中绽放了出来。
“江……是江吗?”
迈尔斯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看上去就像是只等来了主人的狗崽,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喜悦。
而下一秒,他似乎才意识到了,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眼里划过了一丝恐惧,声音带着微微的颤音,“江……你怎么来到这里了?我不是说过让你不要来的吗?”
不知怎么的,看着迈尔斯的神情,江以霖心头又升腾起了几分古怪的熟悉感。
他不由伸出手,轻轻的安抚着摸了摸男人深棕色的头发,低声说道,“那封邮件你发到一半就发送出来了……你觉得我收到后能安心吗?”
“迈尔斯……那时候我真的很担心你。”
迈尔斯听到江以霖的话,又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眼睛里的光亮亮的。
他说道,“你能来救我……我真的很开心,但我的心情又有些复杂。”
“江,这里实在是有些危险……你不应该来这里的。”
在这个时候,迈尔斯似乎才发现黑发青年身上的穿着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脸突然红了红,支吾着说道,“江,为什么……为什么你穿着这一身婚纱裙……?”
在迈尔斯的眼中,他的好友此时此刻穿着一件抹胸的白色婚纱裙,并且裙角处带着撕裂的撕口,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尽管理应来说,在男性身上穿着这一身婚纱裙是非常古怪的,但是在江以霖身上却带着一种特殊的美感。
——就像是黑发青年才是这座精神病院里,唯一的、象征着纯白无垢的救赎,带着一种惑人的圣洁。
江以霖笑了笑,轻声道,“这不是问题的关键……我在路上,被一个精神病人控制,换了这一身衣服……没关系,我已经跑出来了,只是原来的衣服被弄脏了而已。”
他轻描淡写的把新郎所做的一切一笔带过了。
迈尔斯这才回过神来,睫毛轻轻颤了颤,有些害羞的收回了视线,似乎是想要告诉江以霖一些事情,“江……言归正传,我之前拿着摄像机,把这里的很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