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
青年站在门的一边,听见了水滴声。
门的另一头……是什么?
他轻轻皱了皱眉,打开了门。
铺面涌来的血腥气……让人作呕!
正常人在面对这样的情形,会下意识的产生恐惧心理,大脑来不及思考究竟发生了什么,身体就会先一步做出反应。
退后,
把门狠狠关上!
然而,他适应得很快,几乎没有什么退避的心理,只是用那双狭长的眼眸,将整个房间的每一角,都仔仔细细地探查一番。
整个房间,都布满了各式各样的人体模型,这个杀手就像是醉心于艺术创作般,将人体模型里的血肉、骨骼、肾脏……所有的一切都利用了起来!
这个杀手,把它们与这个房间的装潢,以一种映衬的手法,修饰了起来!
整个房间,都充斥着一种凄美,红色的液体以某种工具均匀涂抹在了暗色的沙发上。
就像是为这个沙发,绣上了某种艳丽的图腾。
那还旋转着的电扇上,血色的绷带缠绕在上面,
随着电扇的转啊转,
转啊转……
血色的液体不断下落着,
在木板上,溅起了一地暗红色的花儿。
他的视线微微偏移,看到了墙边上,留下的一长串文字。
“你永远都猜不到我,
也永远都找不到我,
而我,
可以代替你最亲密的人,
在这混着玫瑰香味的血腥气里,
一直窥视着你,
我亲爱的……
江、以、霖!”
————————————
——江以霖……?
一下子,青年从噩梦中惊醒,睁开了眼睛。
他起身,走到了镜子前。
在那光滑的镜面上,露出了一个青年的轮廓。
青年长得非常俊美,只是神情颇为冷淡,眉目狭长上挑,嘴唇很薄,一笑便勾勒出锋利的弧度。
他对着镜子,
轻轻笑了笑。
“原来……我叫江以霖么?”
————————————
江以霖将手腕上的扣子扣好,轻轻放下了手。
他在这个房间醒来后,发现失去了所有与自己相关的记忆。
最基础的生活常识,他都记得。
但是,他却不记得自己是谁,从事过什么职业,有没有什么亲属……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就像是有人抽走了自己的记忆。
“我对‘江以霖’这个名字,没有违和感,也就是说,我或者是我曾经认识的熟人,有人,叫江以霖。”
“结合那个针对自己的噩梦,很有可能,我的名字,是江以霖。”
江以霖伸出自己的手指,十指修长,却过于苍白,像是经久未晒过阳光。
“手指没有什么老茧,也就是说,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没有从事过什么工作……”
从事苦力工作的劳务者,在手掌的部位通常会有厚厚的茧,而即使是文职人员,握笔、打字都会给指节部位留下些许痕迹。
“整日待在家中?这不符合我的个性……”
即使记忆缺失了,性格也不会有大方向上的改变。
江以霖能够感觉到,自己的情感波动很小,说明自己生性比较冷淡。
而过于强迫症,要将衣领的每一粒扣子都扣到最上方的行为,说明他并不是一个懒散的人,相反,江以霖应该是一个过于追求完美、有些偏执的人。
“这样性格的我……会无所事事地待在家中?”
江以霖思索了一下,摇了摇头,笑了。
“嗯,也就是说,我是非自愿地被人以某种方式……囚禁在了这个地方。”
他扫视了一下这个房间,过于干净和整洁,违和感很重,除了一张床,一个放有几套衬衫西服的衣柜,一张没有放任何书目的写字台,左侧有一个卫生间以外,这个房间什么都没有。
这个房间,没有窗。
江以霖走到了门的位置,按着太阳穴思索着。
“那么问题来了,我为什么会失忆?
为什么会被囚禁在这个房间中?”
江以霖摇了摇头,发现自己似乎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
他蹲下身子,看到下方有一个非常狭窄的通道,似乎是可以送什么东西上来……
江以霖试探性地把手放在了上方,比划了一下大小。
“即使是侏儒,也无法通过,太过狭窄了……这是送食物的通道么。”
他直起身子,看着门把手。
直觉告诉他,这扇门,他打不开。
就像是曾经费尽心思、设计过无数方案一样……
然而,江以霖挑了挑眉,缓缓将手,向门把手伸去。
就在这个时候,江以霖的脑海里,突然传出来了一个声音。
“检测、检测——”
“数据检测、数据符合——”
“尝试绑定、绑定成功——”
一个低沉的声音在他的脑海里响起。
“江以霖,江先生……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