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欠欠儿的在人家小朋友门口守了半夜后,都有点颓了,翻回去睡个回笼觉。
古代就这点好,节奏慢,可以充分享受生活,想吃吃,想睡睡。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响起一连串的虫鸣鸟叫,池砾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就看见肩窝处拱着一个脑袋。
夏日炎热,谭玉书换上了一层薄薄的青绿纱衣。
古人的智慧不容小觑,纺织的纱衣轻而薄,历史上曾经就有记载,一个唐朝官员穿了五层衣服,还能看到胸口上的痣,可见手艺之精湛。
谭玉书身上的这件倒没那么透,但也非常轻薄,贴在身上,随着熟睡的动作,可以清晰地看见背脊的线条。
池砾的视线跟着纱衣的褶皱流淌,目光逐渐被黏住了。
这件纱衣的手感看起来可真棒啊,本着求知精神,池砾决定伸出手亲自感受一下。
天气闷热,正宜小睡,谭玉书闭目沉浸在梦中。
这个梦很平静,他靠在一棵大树下闭眼小憩,耳边听着虫鸣鸟叫,梦里梦外,别无二致。
正在他惬意地享受着阳光和树荫时,一道冰冷的触觉沿着脊背蜿蜒而上,梦中的谭玉书疑惑地睁开眼睛,就见颈下蜿蜒出一条青绿色的长蛇,缓缓升起头,与他四目相对。
谭玉书猛然睁开眼,就见笑痕突然僵硬在脸上的池砾。
眨眨眼睛,刚睡醒大脑有些迟钝,无法思考,池砾顿时眼疾手快地伸出一巴掌拍在他脸上:“看什么看,快起来!什么时间还在睡!”
谭玉书:……
他总觉得,池兄肯定又背着他做了什么亏心事,然后下手为强……
懵懵地起身,怀疑地看了他一眼,池砾若无其事地瞪回去。
两个人比了一会谁眼睛大后,谭玉书终于发现无懈可击,立刻无比机智的不去追究,起身下榻。
经睡觉时这么滚一遭,衣服都已经皱了,谭玉书起身,一点点捋平。
池砾悄悄挪过来一个眼神,冷哼一声:“这件衣服真是太难看了。”
谭玉书整理衣袍的动作一顿,缓缓看向池砾,表情一言难尽。
这可是他娘铺子上现如今卖的最贵的料子,堪称一缕纱线一缕金,想想池兄当初给他买的那件价值199天价的衣衫,明显高出不止一个档次好吗!
池兄的审美,还能拯救吗?
无可挑剔地微笑道:“池兄,既然如此,那我们一起去裁新衣吧,天越来越热了,换衣服也勤,正宜多备几套。”
顺便拯救一下池兄岌岌可危的审美。
池砾冷哼一声,谭玉书这个人也太爱臭美了,就好像谁稀罕看一样,哼!
不过他也想出去逛逛,一个人待在山寺里,还怪无聊的,就依他吧。
两个人骑着马缓慢地走在街道上,时值夏日,正是雍京一年四季最热闹的时候,街上到处都是行人。
夏季天气比较友好,做小买卖的就更多了,厄法寺的小额贷款变得异常火爆,街上到处都是蔷薇牌,看见妙法大师过来,全都热情地打招呼。
其中一个新开了店卖冰饮的,更是让娘子赶紧舀出一大碗冰粥,喜滋滋地捧到池砾面前:“大师,天气炎热,来碗冰粥吧!”
碗里的红豆、绿豆、梅子、黄桃,混着冰沙搅在一起,堆成小山,幽幽的冒着丝丝凉气,在炎炎夏日,一看就十分让人有食欲。
但做冰粥的冰花都是河里的天然冰刨出来的,池砾那娇惯的胃必是不能吃的,只能错过美味。
但没关系,谭玉书表示,池砾不能吃,他可以替他吃!就把冰粥截过来了。
池砾:……
需不需要他说一声谢谢?
还好谭玉书没有那么不是人,自己在那吃,让池砾看着,就和老板要了一碗微冰的香饮子。
入口皆是清凉的果香,微微带着一点中药的甘味,味道很独特,一点不比现代的凉茶差,清热下火,闷热的空气顿时没有那么难熬了。
两个人在树荫下吃完,谭玉书将钱放在桌子上,老板原是不想要的,但两个人已经走远了。
只能和娘子一起感叹,厄法寺的大师和谭大人,真是大好人啊!
不经意间被发了两张好人卡的池砾和谭玉书,慢悠悠去绸缎铺裁衣服。
在古代的话,一切消费,当然是“谭公子”买单了,花谭玉书的钱,池砾非常理直气壮。
今天的目标就是,把他的钱都花光!
谭玉书:……
所以当初“钱袋子”的承诺,到底算不算数呢?
不过没关系,反正去自家铺子,记账上,不花钱。
谭家的绸缎铺现如今有了谭玉书这个大靠山,生意是越做越大,整个店里的人都在忙。
听见客人进门声,掌柜的抬起头,见是谭玉书,顿时诚惶诚恐地赶过来:“小的见过老爷,老爷此次来,有什么吩咐吗?”
谭玉书笑道:“没什么事,我和厄法寺大师来裁几身衣服,给大师做的僧衣,料子要捡最好的。”
“老爷放心,小的自当尽心尽力!只不过店里如今正忙,裁缝们都在楼上给一位姑娘量嫁衣,要小的上楼叫下来几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