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怀疑了一下人生,缓缓放下。不就是剃了个头吗,有什么好在意的,当和尚多好,能有几个人可以体会当和尚的感觉。
池砾一身袈裟如火,宝相庄严的去苗娘子面铺视察生意。
池母还是闲不下来,正在店里帮忙,看见池砾眼前一亮。不过很快就想到她现在应该和池砾“不熟”,立刻垂下眼眸,双手合十,一本正经的行礼:“妙法大师好。”
池砾也面不改色地还礼,开口问道:“生意怎么样,我来看今天的账本。”
苗冬梅立刻让小二把账本拿来,又从笼屉里取出一个热腾腾的大包子,递给池砾:“托妙法大师的福,生意特别好,这个包子是孝敬您的。”
池砾:……
他妈入戏真的很好快啊,而且不知是不是错觉,自从他妈来到古代后,就迷之亢奋,活泼开朗了很多。
但问题是,他吃过饭了呀,这个包子是接还是不接呢?
看出了池砾的困惑,谭玉书便笑着替他接过包子,咬了一口,夸张的赞道:“味道真不错!”
苗冬梅顿时喜上眉梢。
池砾瞥了谭玉书一眼,每到帮他吃东西的时候,谭玉书都格外靠谱。
没一会,小二就举着账本跑过来,池砾坐下翻看,谭玉书就在那捧着大包子啃。
苗娘子面铺的馒头包子物美价廉,很快就打出了名气,顾客很多。而妙法僧和谭大人也是京中的风云人物,这两位一起来一家新店查账,还挺稀奇的,顿时吸引了不少人驻足。
池砾看完账,就将账本还回去,面无表情道:“不错,好好经营,我们走了。”
说完看了一眼乖乖啃包子的谭玉书,谭玉书眨眨眼睛,这么快,他还没吃完呢,外面好冷的……
想到这,立刻加快速度,咬了一大口。
池砾看着他啃包子的呆样,一时没忍住,勾起一丝笑容。
扭过头去,不知为什么,手指有些痒,好想戳一下他鼓起来的脸……
可惜人太多了,不能戳。
而另一边的苗冬梅也想起了自己的戏份,超大声地挽留他们:“等一下!”
说着走进屋内取出一吊钱,递给池砾,恭敬道:“妙法大师,这些日子赚了一些钱,这些算我还您的本金。”
池砾看着,淡然道:“不用这么着急,慢慢还就可以。”
苗冬梅立刻道:“不用,最近赚了一些钱,您拿走吧!”
既然她这么说了,池砾就拿走了,言简意赅道:“这些钱,我会从你下月的本金里扣掉。”
苗冬梅立刻千恩万谢,又拿起一个包子:“多谢妙法大师,这个包子您一定拿着。”
谭玉书刚将包子全部咽下,闻听此言僵住了,不等池砾回答,连忙道:“不用了!不用了!苗娘子好好做生意吧,祝您早日将这家店盘下来。”
苗冬梅失落的放下:“谢您吉言,您二位慢走。”
这几个人的对话分外奇怪,所以等妙法僧和谭大人走后,立刻有大胆的熟客问起来:“苗娘子,厄法寺的大师怎么会来这查你的账?”
听到这话,苗冬梅顿时精神一振,指着店前挂的一个木牌神秘道:“要说为什么,就要问这块木牌了。”
周围这才注意起这块木牌,只见木牌正面刻着一朵蔷薇花,反面刻着一个“厄”字。
以前只当是苗娘子家店的徽记,现在看到那个“厄”字,顿时升起一个念头,这木牌莫非和最近声名远扬的“厄法寺”有关?
苗冬梅合掌念了一声佛号,满面笑容的跟大家解释:“因为这店,是我借了厄法寺的钱开的。”
周围人顿时恍然大悟。
和以往朝代“重农抑商”的风气不同,雍朝鼓励经商,商人地位极高,上至王公贵族,下至黎民百姓,全民经商。甚至为了分摊军费,连军队都可以经商,更不用说和尚了。
寺庙不用纳税,还日日受香火和有钱人的施舍,可谓是富得流油。里面的和尚就会拿这些钱出来做生意,诸如购置房产田亩、开质库之类的,当然最常见的就是放高利贷。
所以苗冬梅说和厄法寺借的钱,没什么让人奇怪的,但为什么借个高利贷,她还这么开心呢?
好奇中,苗冬梅继续解释:“哎,我们家那口子不争气,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就来京城投远亲。但总在别人家白吃白喝也不好,所以就打算找个工。因为我这一手祖传的蒸面手艺,所以想着出来卖包子应该能挣些钱,但本金什么的不是一笔小数目,待在亲戚家这么久,实在不好意思伸手。幸好这时候我听说厄法寺放贷,就去问了一下,你们知道厄法寺的师傅利息要多少吗?”
“多少?”听众顿时被勾起了兴趣。
苗冬梅笑道:“百分之一的利息!而且一年为期,涨到头就不涨了,每次记息只记本金!我总共借了寺庙50两银子,也就是说,如果我一个月内能全部还上的话,那给寺庙500文的利钱就可以了。如果拖到一年才还上的话,那总共也才6两银子,我干这一年还挣不来六两银子吗?现在我提前还了一贯钱,妙法大师答应从本金里扣出去,也就是说我下个月就只欠49两了,如果我不提前还本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