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阳光透过窗子打在眼睫上,谭玉书呼扇着睫羽睁开眼睛,池砾的脸顿时出现在眼前。
谭玉书:……
差点吓得坐起来!
不过很快,谭玉书就止住了动作。
池兄昨天晚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进屋睡的,最好还是不要打扰他了。
正想着,池砾就因为阳光的照射蹙了一下眉,好像要醒来的样子。
谭玉书忙伸出手给他挡住光线,一抬头,才发现昨天没有拉帘,站起身子,小心翼翼地将窗帘布拉上,但就算很小心,还是发出了细微的声音。
池砾在枕头上蹭蹭,迷茫地睁开眼睛。
刚刚醒来的池砾,样子不仅不凶,还很可爱,谭玉书听见动静低头,刚巧看到这一幕,不知为什么,忍不住会心一笑。
池砾无意识地蹭着枕头,等睡意散去,视线逐渐清晰,一伸手,发现身边的人没了,猛然坐起来,一回头,就看见居高临下看着他的谭玉书,立刻把脸板起来:“干什么?”
谭玉书歪头:“没有,什么也没有。”
然后又小声抱歉道:“对不起,我昨天忘拉帘了,时间还早,要不你再睡会儿?”
“不用了。”揉揉脑袋。
他习惯熬夜了,短短的睡一会儿,歇过来感觉更好,时间长了反而容易做噩梦。而且既然醒了,就算因为熬夜脑仁突突跳着,让他躺下睡,那也是睡不着的
正当池砾皱着眉忍耐这股疲乏感时,一股温润的触感突然沿着脖颈贴过来,池砾一僵,脊背绷成一条线:“你干什么!”
谭玉书眨眨眼睛:“我观池兄的精神不太好,想给你按捏一下。在下自幼学武,对穴道很精通,前些日子在郎中那偷学了几手,效果应该还不错,池兄或可一试”
池砾:……
什么玩意,你偷学了几手就敢试!
但谭玉书趴在他耳边柔柔的道了一声:“池兄,你先趴下。”
池砾立时就不敢动了,不知中了什么邪,就任他摆布了。
那个老郎中平时话很多,喜欢一边治病,一边讲他的医经医理,谭玉书求学时过目不忘,在一旁听着,就记住了好多。
一边回想着老郎中说的某些穴位的功效,一边在池砾身上揉按,不过不知道力道几许,就垂下头轻轻问:“池兄,这个力气可否?”
池砾:……
酥麻的声线在耳际炸开一串烟花,池砾努力想听,却听不清他说什么。
那双常年握刀枪弓弩的手异常稳健,每按在他身上一处,就好像牵出一连串又痛又痒又麻的奇异滋味,池砾想躲,却又觉得浑身无力,半边身子好像都瘫软在这似痛苦又似甜蜜的奇异触觉里。
没有回答?是不是说他这个手劲还好?那就继续了~
池砾:……
好像有点痛……
谭玉书的手劲成功让池砾从那诡异的状态中脱身出来,一把将他掀开,恼羞成怒地问:“你干什么!”
乖巧地举起双手,谭玉书有些无辜道:“呃……池兄,不管用吗?”
池砾后退着夺门而去,等出去后靠在墙上微喘:不妙!一不小心着了他的道!他刚刚按的是什么穴?太古怪了!
门内的谭玉书看看自己的双手,有些尴尬。
好像照猫画虎是不行啊,等回去和郎中好好学一下吧,反正临近年关,各部都没什么事了,清闲得很。
客厅中,谭母和池母正一起研究着从刘巧兰那榨来的化妆品,看见惊魂未定的池砾,池母笑道:“醒了啊,饿不饿?我给你们把饭热一下。”
“不用了,我不饿……”
“不饿也得吃点,你现在不吃早饭,老了一身病就后悔了。”
池砾只能老实的坐下。
没一会谭玉书也出来了,对着谭母恭敬行礼:“给娘请安。”
扈春娘摆摆手:“免了,来到现代就别来这套了,咱们也入乡随俗。不过虽然现在的日子比较安逸,你也不要过于懈怠。”
“孩儿知道了。”
池母早上蒸了些包子,煮了锅粥,又煮了几个鸡蛋,热热就好了,很方便。
但池砾是真不喜欢吃煮鸡蛋,于是一个不留神,塞进了谭玉书的碗里。
谭玉书:……
难道他真的很能吃吗?一边忧伤,一边含泪吃了两个鸡蛋。
他们两个吃饭,池母和谭母两个人又开始研究起了那一套化妆品,当时柜姐真是太有眼色了,几乎把全套产品都给她们塞上了。什么身体乳、精华液、彩妆一应俱全,还送了一套齐全的化妆工具。
这一下,扈春娘对现代人的化妆用品一下子了解了八成。
当年她还在闺阁时,就跟着父亲学习经商之道,看着这些化妆品立时眼冒精光。
不管什么时候,女人追求美丽的心都是不会改变的,所以古代贵族小姐对胭脂水粉的需求同样很大。
但受限于技术,古代的化妆用品不仅粗陋,有的还有害健康,比如常用来点唇的朱砂和敷面的铅粉,便是有毒的。至于像面粉、珍珠粉、或者是天然植物提取的胭脂水粉,那上妆效果必然差很多。
扈春娘带过来的一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