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谭玉书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池砾就已经冷笑出声:“你以为我回来的时候什么也没带吗?”
谭玉书捂着脸满脸疑惑,正要问为什么掐他脸呢,就被池砾的这一句话转移了视线:“那池兄带回来了什么?”
既然他这么好奇,池砾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了他:“《万佛图》。”
谭玉书:……
这个答案倒并不意外,毕竟以《万佛图》的艺术价值,已经不需要任何附加的东西抬身价了。哪怕到了现代没人承认它古董的身份,单靠那四米长绢的篇幅,顶级画师耗时二十年打磨的细节,它就珍贵的不行,但是……
“那毕竟是陛下御赐的圣物,若是某天陛下心血来潮到寺里赏画,东西没了,该怎么跟陛下解释。”
“我还没说完,还有那颗大柿子拿来的那把烂琴。”
“大柿子,咳……”谭玉书捂住嘴,让自己不要笑出声,叹口气:“池兄,恭王世子身份尊贵,你不要这么口无遮拦,不太好。”
“那你还笑。”
“咳。”谭玉书一瞬间收敛所有笑容,正色道:“原来池兄竟把古琴‘哀声’带来了,此琴确实价值连城,但若是世子……”
池砾毫不犹豫的冷哼道:“献给渡厄高僧,是他的荣幸。”
谭玉书想了想,便不再阻止。虽然世子也是王室中人,身份尊贵,可毕竟不是皇帝,不需要这么小心,只不过池兄看起来是真的很讨厌世子呢。
想想元宁世子为人谦和,礼贤下士,见过他的人都如沐春风,但这种魅力好像在池兄身上完全不起作用。
突然间,谭玉书升起一个猜测,莫非是因为池兄天性直率,不喜欢拐弯抹角的人?
想到这谭玉书的膝盖突然中了一箭,其实他的性格和元宁世子还挺像的。这么说起来,其实池兄刚见他的时候,对他的态度也很恶劣,后来在一起时间长了,才慢慢改好的,莫非……
哎。
那能怎么办呢,性格是天生的,他想改也不好改啊,因为这个被讨厌,还挺难过的……
池砾正神情紧绷的盯着谭玉书的反应,没想到就听他叹了一口气。
?
什么意思?卖了那个大柿子的琴他不高兴了?
狠狠捏住他的两颊:“怎么了,你有意见啊?”
谭玉书摇头,含混道:“池兄这个主意甚妙。”
哼!
放下手,不知为什么还是不开心。
收拾下心情,谭玉书将手伸向那个装着金器的盒子,却被一把打掉,池砾冷冷道:“干什么?”
谭玉书一愣:“池兄你不是要卖那把琴了吗?”
“可这是你送我的,你刚刚说的。”
“可……”
“可什么?”
可那是他的私房钱啊,害怕池兄需要才拿出来的,如果不需要的话,可不可以还给他啊!
池砾理直气壮的把箱子拿走,冷笑道:“如果你以后不听我的话,我就把这个拿给你娘看!”
谭玉书:……
池兄怎么可以这么可恶呢!
于是这一夜,两个人背着身,谁都没睡好……
一大早,颓废的起身,相视一眼,短暂的沉默后,谭玉书振奋精神来了个大大的笑容:“池兄早,昨晚睡得好吗?”
池砾看了他一眼,抱着盒子冷酷的离开:哼,没收!
谭玉书:……
应该更硬气点要回来的,可是习惯了怎么办,根本不敢和池兄大声说话……
对于这两个人的各怀鬼胎,池父一无所觉。起床出去吃早饭,一出去就看见捂着脸不敢抬头的池母,谭母正笑着掰她的手,让她把脸露出来。
池父茫然道:“这是怎么了?”
池母脸色羞红的放下手,只见长发被梳成了一个低髻,谭玉书买的那把银梳正插在发间。平时不怎么打理的眉毛被细细的打理好,唇间染了鲜艳的口脂。
池母年轻的时候,也是十里八乡出名的漂亮姑娘。只是后来过得很苦,多年辛苦劳作,加之平时也不注意打扮,看起来有些苍老。
被谭母这么一捯饬,整个人年轻了十岁,池父看呆了,挠着头傻笑道:“你这是干啥呀,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又结婚了呢。”
池母难得的几分少女心思,被池父一句话打的烟消云散。白了他一眼,起身做饭去了。
等吃过饭,池母和谭母便聚在一起聊天。
谭母看着池母那一身简单的短袖摇头:“说句实话,我觉得梅姐姐这一身衣服实在不够好看。”
池母认同点头,扈春娘一身剪裁合宜的罗裙,外罩一层轻薄红纱,指间轻摇着一把罗扇,配合美艳的面容摇曳生姿,好看的让人移不开眼。
谭母上下打量完毕,便从包裹里取出一件绿色裙装,强迫池母穿上。
等换好后看着一身仿佛古装电视剧里的打扮,池母稀罕极了。
谭母喜好富贵,看着犹觉不足,就从头上拔下两只银钗,并一朵绢花插在她头上,终于满意了。
池母推辞不过,只能接受,不过不回赠点什么真是不好意思。
想着今早扈春娘拿出来的脂粉,看着都比较粗糙,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