塌上,皇上手捧着新米,放在鼻尖,轻吸一口,仿佛吸了仙气一般。
“好米,真是好米。果真是有福气。”
*
此时,韩文耀正在屋里听着南木的汇报,神色越发严肃。
“你说,他前两日就已经在这儿了?为何不早告诉我。”
“我也是今天晚上才知道,若非李公公身上带着的玉佩,我是怎么也认不出来的。”
他咬咬唇,沉声道:“罢了,既然他在这儿,我们还是回去的好。”
然而,隔壁屋里传来的欢笑声让他忍不住软了心肠。
“雪儿姐姐,你在这里待了这么久,一定知道哪里好玩,明天你带我去好不好啊。”
“小妹,你矜持些,半大的姑娘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张氏嗔笑着。
金苹出声劝阻,“再大,也是个孩子,别说她想玩,我都想好好看看这里的风景呢,难得来一次,咱们一起好好玩玩。”
韩文耀轻笑,“算了,大不了我们再去别的地方。”
难得出来一次,怎么能因为一些不存在的因素,扫了她们的兴呢。
院外。
李度打着蒲扇,和王闰泽东拉西扯的聊着天。
“我在京城待了这么久,什么没见过,什么没吃过,那米一到我跟前,我就能闻出来是哪块地儿产的,不过说真的,你们带来的米,可比我吃过的米都大,倒是不知道你们用的什么种子,难不成,你们那里得上苍的眷顾,特意给你们开了眼?”
想到他们家老爷才吃了米,又过来要,当即自豪的挺起了胸脯。
“那哪能呢,不过是这两年国泰民安,风调雨顺了些。不过,也不全在这个,我一路走来,发现别人家的稻子,确实比我们那儿的小了一些,穗子也不多,看着干干瘦瘦的,没多少东西,看得可怜。”
“那快同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闰泽立马放低了声音,朝他那边靠近了一些,“这个,是他想出来的,稻子里投了些,呃,这个保密,反正,一秋两收,我们家乡的人啊,赚翻了。”
他用手指了指里面的房间,“这事他不让我说,说是等到秋天高中之后,再向皇上进言。”
李度往里看了看,小心思开始盘算起来。
是那个男子?他也算是江大人门下的人,若是报给江大人,再由江大人呈报给皇上,他不就直接平步青云了,哪还用得着去吃那考试的苦?
“若这个法子真的管用,他为何不直接禀报到丞相那儿,难道说……”
“哪里,你想多了,人家是奔着那状元的名头去的。”
“那你怎么不趁机……”
“咦”王闰泽皱眉,极不赞同,“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要争,也要光明正大的争,他奔着状元去的,难道我是奔着举人去的?我还就不信了,我王闰泽,比他差。”
李度笑眯眯的点头,正要说什么,却被王闰泽一把抓住。
“我告诉你啊,这事你可不许到处乱说。”
这下可把李度逗乐了,“那我要是说了,你能奈我何?”
“不奈你何,只是,你不知道这其中的奥秘,等你去了我们县再回来,我们已经高中了。再说了,你去了,就能问到了?呵,那可未必。”
王闰泽双臂环抱,极为自信。
李度佩服不已,“我在此断一言,这状元有没有你的份不说,这前三甲,最次,前五甲,必有你的。”
王闰泽开心不已,双手抱拳,“借老先生吉言。”
李度笑了笑,递给他一本书,“这是我们老爷考试前看的书,你拿去读,想来会有些用处的。”
“真是多谢你们老爷了。”
王闰泽欢喜的接过书本,珍惜不已,有了这个,他和韩文耀,说不定真的能拼一拼了。
此时,他不禁想的有些多。
若是他中了状元,那雪儿,他是不是也可以争取一下,或者……
他思绪飘到了与韩凝雪拜堂成亲那天,他掀开盖头,盖头下的韩凝雪,一身红衣,娇媚似火,含羞带怯,柔柔的一声‘夫君’差点把他的骨头都酥化掉了。
忽然,有人推了他一下,他猛的惊醒,又是懊恼,又是气愤。
“谁,是谁推我,呀,原来是陶小姐。”
陶知乐噗嗤一下笑了,指着他的嘴角,“你在想什么好吃的,竟然这样入迷,想得口水都流出来了。”
王闰泽慌忙擦脸,看着手心透明的粘液,脸涨得通红。
“我,我,没想什么,没想什么。”
“哦,这是什么。”
她才要伸手去碰他手里的书,王闰泽忽然往后一退,弯腰施了一礼,拔腿便跑。
那样子,活像个从猎人手中逃脱的小兔子,看得陶知乐直乐。
绣绣笑说,“小姐,你看他那样儿,没心没肺的,现在临近考试,还在这里发呆,真是只呆头鹅。”
“他呆不呆,我不知道,我倒觉得,你挺呆的。”
陶知乐敲了一下绣绣,转身回房。
绣绣一脸懵,追上去,“小姐,我不呆,比起绿儿,我够聪明的了。”
“你呀,也就只能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