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子金不以为然:“你以为是谁的剑?”
索树月没有回答。
屋子里的气氛顿时微妙至极,甚至连与他们隔着一层金属的谈郁的意识也感觉到了,出声问:“什么意思?”
这个话题再继续下去也不会有结果。
谈郁不属于任何人。
索树月自嘲地笑了声,答道:“没什么,你睡吧。”
谈郁听这语气,索树月显然心情不佳。
他的视线瞥见椅子上端坐的金发男人,对方也正看着自己,隔着一层剑,翠绿的眼眸里翻涌着情绪。
索树月握着他的剑柄,提着剑入了另一个屋子,卧房里侧工工整整地摆着几样东西。谈郁一眼就见到了鸟笼,里面停着一只圆滚滚的黄鸟,还有旁边摆着的鸟食和水。
“你一直养着它?我以为它落在秘境里了。”
谈郁讶异。
索树月拿着邪剑在鸟笼子前晃了晃,似乎是认出了主人,黄鸟顿时在笼子里蹦跶啾啾叫想要出来。他打开笼子,黄鸟就飞到了剑柄上,爪子抓着站稳了。
索树月解释道:“三眼鸟没带出来,飞走了,这只鸟被我塞袖子里了,当时出秘境一片混乱,有的人死在门口了,有的没出来。”
黄鸟被他揪到另一边,他拿着邪剑,放到了床榻上。
谈郁的角度看不见他的脸,视野里只映出来一个褪下外袍的身影。索树月的身形高挑而结实,挽起月白的中衣袖子时,能看见他手臂上的灼伤痕迹。
接着,青年坐到了床榻上,低头抚上剑身,仿佛之前的场景又重播了一遍——他俯下身,在这把剑上烙下了一个吻。
谈郁现在是一把冷冰冰的剑,这个轻吻沾着索树月的体温和唾液,甚至让他觉得身体的一部分像被烫到了。
索树月并没有就此起身结束。
谈郁忽然感觉到了对方一点湿热的舌尖,正从剑身上蹭过,一只手正摩挲着剑柄,肆无忌惮地把玩着这把剑。
卧房里静得落针可闻,连衣料滑动、吞咽的细微声响都能听见。
“……走开。”
听见不虞的声音从剑身里传出来,索树月不禁轻笑了声,懒洋洋地坐起身,将剑放在腿上,仿佛摸一只猫似的拿了块绸缎一下一下地在剑上擦了起来。
“好嘛,别生气了。”
他对谈郁说。
“你把我当宠物吗。”
谈郁的声音很冷。
难不成要说把你当妻子?索树月这般心道,又说:“情人不还卧,冶游步明月……你不在的日子委实难过。”
“嗯。”
“又是这么冷淡的敷衍。”索树月轻轻叹了口气,将剑放在自己身边,自己就坐着,托腮看着这把剑。
谈郁原本有些昏沉,打算再次沉入识海里,被他这么一盯,只觉得莫名:“你没有别的事情做了?”
“原本是有事要做的,但是我受伤了,只能休养。”索树月垂下眼帘,语气可怜,“你想看看吗?”
谈郁还未作答,眼前这个剑修已经自作主张地开始褪下衣物,宽衣解带。
青年颀长紧实的上身,从腰腹到肩头,一道手臂长的灼伤和刀剑划过的伤痕,因为已经结了痂,乍一看伤痕很是可怖。
这个灼伤,谈郁看了觉得有几分眼熟,像是被黑魄剑烧起来的火灼过。
他干脆化成了人形,凑近了看了几眼,试图验证自己的猜测。
“井克枫做的好事,他拿了你的剑……就是我赠你的那一把。”
索树月对他这般说着。
他低头看了床上的剑灵,正俯身看着他小腹上的伤口,两道细眉颦起,这个姿势……他伸手勾了一下谈郁的下颌。
“看什么呢。”他问。
谈郁直起身,说:“眼熟。”
他一本正经,索树月有心捉弄他,抓着谈郁的手放在自己伤口上,说:“你的剑伤了我,你是不是得承担责任?”
“你是要我也砍井克枫几剑吗?”谈郁猜想井克枫多半也没有落着好,毕竟索树月没有缺胳膊断腿。
他对索树月说:“我很久没见过他了。”
“你还真打算为我出气啊。”索树月翘起嘴角,戏谑地凑近他,鼻尖都快碰到谈郁的脸颊,眼里泛起些许兴奋,“不必了,你老实待在我背后就好了。”
说完,他上前拥住了谈郁,将脸靠在剑灵的颈窝,垂首说:“你不会又是一睡不醒吧。”
“不会的。”
“我现在像你养的玩意儿。”
索树月被他推开,没再靠上去,抱着双臂自嘲了一句。
他这话说得很可怜,垂着睫毛,遮掩了他眼眸里的情绪,衬上这句怨怼的话仿佛是他被抛弃了。
“算不上。”
谈郁对他说。
……索树月究竟是哪个角色的遗留意识?
【你觉得他和谁很像吗?】
‘某些时刻有既视感,下一个场合又消失。’
【听起来像是被融合了。】
这不是谈郁现在能确认的事。
他凝视着索树月的脸,找不到多少相似的地方。
索树月不是他养的玩意。
谈郁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