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与她们解释自己只是一把邪恶的古剑,说了句“你可以去问索树月”,又将视线投向院子中央比试的二人。
巧的是恰好一个身影正朝他一跃而来,裹带着的剑光精准劈在他的脚边。
谈郁掀了掀眼皮,看向索树月:“你们不继续了?”
“你都不看我,没有兴致了。”
青年懒懒地一挥剑,将剑身收回剑鞘,又看向边上的侍女,问:“你们和他聊什么呢。”
为首的侍女规规矩矩将刚才的话复述了一遍,连同谈郁最后那句搪塞之词也说了出来。
索树月勾起唇角,摸了摸下颌说:“他让你们来问我,我必然是得说实话的……我的确算是他的主人。”
不远处,弘子金也收了刀从远处疾步走来,扫了眼侍女们,她们立刻敛容行礼低头散去。他自然也听到了索树月的话。
主人和他的剑。
弘子金垂下眼帘,余光里瞥见剑灵的身影,黑发半湿的苍白少年,睁着一双海蓝的眼眸看向索树月,脸上没有多少表情,又忽地伸手去拿索树月的灵蛇剑。
索树月见状径直将剑递给了他,又捉了一缕谈郁半湿的黑发,说道:“不冷吗?到屋里去玩。”
俨然是一对亲昵道侣的模样。
弘子金摩挲着刀柄上的粗糙皮革,默然将视线转到另一边。
谈郁取了灵蛇剑,低头打量了一会儿,这把剑也是与索树月的结契剑,似乎是因为这个缘故,它对谈郁并无排斥,他抚过剑身时,灵蛇剑发出微微的震响。
这把剑是从凶残灵蛇兽的肚子里剖出来的,被索树月取了这个名字,在他坠入幻境之后下落不明。
他把剑抛回给索树月,说:“什么时候去堇州?”
“后天再启程。”索树月说,“现在去了也一时半刻找不到试炼秘境的入口,不急。”
弘子金也是试炼秘境的一员。
谈郁想到这儿,将视线投向另一边的弘子金。
男人恰好也正看着他,碧绿的眼眸盯着他看了须臾,问道:“你打算也去秘境?”
“嗯。”
“先把魔血印处理了再进去。”弘子金看了他一会儿,说“井克枫也会进入试炼秘境,到时候情况复杂可能顾不上你。你是剑灵,一切尽可能简便,莫生事端。”
这种不容置喙的口吻仿佛是在下命令……分明弘子金不是邪剑的持有者。
谈郁抬眸看了一眼身旁的索树月:“你认为该如何处理?”
索树月挑了下眉,眼神微动,先是看了眼身旁的弘子金,不语。
他又转头对谈郁说话,语气轻快:“这事你就别担心了,去睡吧小祖宗,给我留个位置。”
看起来这两人似乎还有话要私下聊。
谈郁好奇他们怎么把魔血印弄掉,总不可能是杀了井克枫。
夜里,他将卧房里的蜡烛吹熄,睡在床榻上,渐渐陷入梦境里。
过了许久,门吱呀一声打开。
谈郁也醒了,他从床上坐起身看向来者,黑暗里隐约见到一个影影绰绰的身影,靛蓝的衣袍被黑夜晕染,被月亮照到一截晃动的蓝色衣角。
谈郁对他说:“我以为你今晚不回来。”
索树月坐到了床边,身上有一丝酒的气味,声线懒洋洋的:“我怎么可能不回来。”说罢从乾坤袋里摸了个夜明珠,床榻周围被照得光亮。
青年垂眸坐着,视线如有实质地落在剑灵的脸上。
谈郁显然是刚刚醒来,一张苍白的面孔,睫毛乌暗,黑发披散在肩头,态度极冷淡地扫了他一眼说:“该睡了。”
索树月一言不发,垂着眼帘,轻轻抚过他的脸。
指尖是冷的,染上屋子外头的寒意,谈郁在被碰到的时候就皱了眉躲开。
“今夜,弘子金和我说了些怪异的话。”索树月将腰间的剑放在桌边,褪下了外衣,仿佛是闲谈的语气。
“魔血印?”
“比这更糟糕一点。”
“他不去试炼秘境了?”
谈郁猜不出来。
眼前的青年已经上了榻,低头盯着他的脸。
剑灵少年正坐在一团松软的被子里与他对视,等着他回答。
索树月俯身凑近了些许,抚了抚剑灵的黑发,就像主人和宠物似的亲昵,嘴上继续说:“我和弘子金认识很长时间了,他从未向我要过东西,只这一次,我拒绝了。”
说完,索树月停顿了一下。
剑灵眼中的情绪并没有多少波动,而是思索了下,问:“他想要邪剑?”
“一个刀客向我索要一把邪剑,”索树月轻轻吸了口气,又叹出来,“何况你现在是个人形剑灵……我真好奇你们这一日发生了什么?”
“我知道你什么都没做,所以这才古怪。”索树月将夜明珠收到一边,自己也懒懒地躺在榻上,“难道是因为你太邪门了吗。”
“也许是想销毁我。”
谈郁侧躺着,阖上眼。
【弘子金的剧情已经触发了,比想象中快一些。】
如此说来,索树月被反噬的剧情也不太远了。
他刚想到这里,身旁的青年忽然凑近他,问:“他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