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石滩是花三娘这段时间攻下的第四个势力。
也是打得最艰难的一个。
因为碎石滩占据流域内极重要的地势位置,可说是连接其他势力通道的一个中央枢纽。
所以碎石滩出事,其利益同盟纷纷赶来相助。
成王败寇。
碎石滩败了。
帮众死的死降的降。
顾西棠站在焦土之上,看着打扫战场的人来来去去,神色莫名。
“明知道可能会身陷围攻,还非要在这时候挑上碎石滩?”
她若是没赶到,现在在地上被人当垃圾打扫的很可能就是她花三娘了。
花三娘两手拄刀,凤目轻挑间尽是霸气风姿,“老娘敢来,就没怕过。”
“你带着人大老远跑来这边,黑虎滩怎么办?万一人家要端你老巢,你不等于白白双手奉上?”顾西棠转了话题。
她自然知道老娘们为什么挑这个时候来打碎石滩。
是为了给她打掩护。
否则她哪有大半个时辰好眠。
“黑虎滩老娘就算双手奉上给他们,他们也接不住。”花三娘笑开来,颇志得意满,“掌控暗流的机关才是关键,不懂摆弄机关,占着个寨子有屁用么?”
机关在手,她花三娘就算不住黑虎滩,照样是黑虎滩枭雄。
撑着大刀,花三娘缓缓环视周围。
两方势力大战过后,碎石滩几乎变成废墟。
大火将土木建筑烧得一干二净,难寻往日辉煌。
不过无妨,很快她就会将这里重新修缮好。
从此以后,碎石滩便也是她花三娘的地盘了。
“丫头,去月灵国遗址有收获了?”
“嗯。”
“流域总共二十六个势力,我手中已握有半数,他日将这片地方变成我们的江山不是空话。留下来跟我一起如何?”花三娘看向身侧少女。
她知道,她做完要做的事情就会离开。
果见少女摇头,拒绝得很是干脆,“你打下来自己玩儿吧。我又不稀罕当女帝,要江山干什么。”
花三娘挑眉笑笑,不再劝。
今日不需要,或许他日用得着呢?
反正她在流域闲着也是闲着,先打下来再说。
……
十二月中,临近年关。
昨儿夜里刚下过一场大雪。
雍州城到处白茫茫一片,大街小巷被厚厚积雪覆盖。
大冷的天,街道上异常冷清,连狗都不肯出门走街串巷。
午时,城中某处客栈里,食客们坐在大堂吃饭的功夫,边讨论近日时事。
这大概是窝在客栈里唯一的乐趣了。
“今年最风光的要数今科状元郎了,三元及第,光宗耀祖啊。”
“状元郎骑马游街那日我正好在上京,亲眼得见状元郎风采,天人之姿,文曲星下凡!”
“我听到的可不止这点消息。听说状元郎出身寒门,但是有幸得了京官青眼,不日就要与京官千金成婚,可谓春风得意双喜临门!”
“一朝高中,鸡犬升天。这种运气不是我等羡慕得来的。”
客栈大堂靠里一桌,正在埋头大快朵颐的小姑娘动作顿了顿,抬起头来。
巴掌大的小脸,容颜娇美绝伦,一双杏眸眨巴眨巴,灵动又娇憨。
“与京官千金成婚?哪家的?”少女开口,声音清澈略带沙哑。
正在谈论的食客们被问得愣了下,触及少女好奇眼神,立刻有人自告奋勇解答。
“听说是户部侍郎家的小姐,至于是真是假,我们也只是道听途说,不太作得准。”
“可是状元郎不是早在家中定亲了么?”少女又问。
食客们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状元郎有没有定过亲,他们去哪里得知?
再说了,男子得志之后抛弃糟糠的事情又不鲜见,只能叹那位糟糠倒霉了。
从食客那里探不到自己想要的信息。顾西棠便没了继续攀谈的兴致,重新捧碗干饭。
燕一见状悄悄松了口气。
好怕这小祖宗一个不高兴,把人家客栈给掀了。
他们离开流域后就星夜兼程往望桥镇赶。
昨日里刚刚到达雍州城。
一路行来,听得最多就是新晋状元郎的消息。
九月会试,十月放榜。
十一月殿试,皇帝钦点状元郎。
十二月,袁淮生这个名字声名大噪,扬名大越。
望桥镇那边想来也已经收到有关状元郎的消息了。
本来以为已经死了的人,突然成了风光无限的状元郎……
顾家及望桥镇上百姓是什么反应可想而知。
再想及顾家二姑娘这段时间里受的诸多委屈,燕一心里顿时没了底。
恐怕等他们回到望桥镇,小祖宗还得翻个天。
……
望桥镇,顾家。
自从状元郎的消息从上京传回,顾家已经接连闭门几日。
饶是如此,门前也没能清静。
那些此前对袁家捧高踩低的人家,得知袁淮生不仅没死还当了状元的消息后,寻不着袁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