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西门吹雪:“藏着的是‘四大名捕’这样的巨宝,看守人怎么也不敢离得太远。另外加上——松江府里,还有哪里比有薛衣人镇着的地方更安全,更无人敢动的?”
西门吹雪冷酷无情地提醒了一句:“我动过手,他们只要不傻,就会换地方。”
风秋笑容灿烂:“那怎么会。松江府可是有着三方势力,左轻侯就算不管这事,贩夫走卒却总还听他的,他在丐帮也能说上话。在这个众人皆惕的当口,谁敢动,谁就等于率先张开自己的底牌。”
“更要命的是,松江府的三方势力,施家庄因着花金弓已经没用了,左轻侯不好利用,搬离了薛家庄,他们还想弄去哪儿?”风秋弯着眼,“是我家占有三分的店铺,还是西门庄主随便一剑都能闯入的别庄?”
“——对他们来说,最好的地方依然是薛家庄。毕竟连薛衣人都不知道自己家里还藏着无情,说明他们有底气,就算我们摸到了薛家庄,也找不出无情来。而我们找不出无情,以薛衣人的脾气,会轻易放过乱闯他家的人?”
风秋斩钉截铁:“人一定还在薛家庄。”然而下一刻,她话锋一转:“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薛家庄对我们而言却是最糟的地方。薛衣人的声望很高,在松江府尤甚。如今断魂谷仍在虎视眈眈,若是再加上一个薛衣人——我们三个怕是够呛。”
风秋说着,她看向了西门吹雪。
她张口就是一句:“谢谢西门庄主!”
西门吹雪讨厌麻烦,他警惕道:“别谢,我不是捕快,不干捕快的活。白日鬼与我无关。”
风秋:“嗐,可西门庄主是剑客啊?您不是一来就说了,我得谢谢您来了,不然没人对付薛衣人?”
西门吹雪:“……”
风秋非常懂得顺杆上爬:“您放心,这么关键的时刻,我怎么会让您做捕快的活呢?那必然是走剑客的路子啊,等一切准备好了,还请您务必引走薛衣人。”
西门吹雪冷声说:“薛衣人不愿拔剑,我自然愿意对付他,但也要他先拔剑。”
风秋道:“他会同意的!”
西门吹雪饶有兴致:“你打算像激怒我一样激怒他?”
风秋冷漠:“那哪能是我激怒了薛衣人,您放心,届时他的剑一定是冲您去的。”
西门吹雪:“……?”
风秋又笑了笑:“目的到了就行,过程不重要,对吧?”
西门吹雪意味深长:“好。我倒要看看你怎么逼出薛衣人的剑。”
骗到西门吹雪,风秋就觉得事情成了一半。剩下的事情,便只能由她和冷血来做了。
她将自己的想法都告诉了冷血,再由冷血判定是否可行。两人商议已定便即刻行动,不愿再做拖延。西门吹雪从头听到了尾,临风秋要走,方才提醒了一句:“别忘了,对方的目标里也有你。”
风秋拆掉自己的发髻环佩,黑发如月光般铺了满背,她刚刚洗干净妆容,正一边束着长发一边说道:“知道呢,他们目标没有我,可能事情还没那么顺利。”
前方是千刀万刃,她绑好了头发,深呼了一口气,又成了旁人熟悉的那个“江枫”,回头笑道:“回见,别忘了说好的薛衣人!”
西门吹雪唇边溢出极淡的笑意,他回道:“江枫,别忘了你欠我一场生死,没还上之前,别死了。”
风秋:“……”
风秋:“呸呸呸!你嘴里能不能说点吉利的!”
“我,江枫,命中注定要长命百岁!”
客栈后的小院一时又安静了下来,西门吹雪坐在院中石桌边静思冥想。
院里太安静了,风秋不再,静得近乎连月光都有倾泻之声。
石桌上还放着三杯茶,他给自己的杯子里重新倒了白水,却没有收起另外两只。
风秋走在松江府的月夜里。
她衣着金贵,端着一副富贵人家的模样,却钻进了一间破庙里。
破庙里都是乞丐,他们瞧见了衣着华贵的风秋,却也只是瞧了一眼,便偏过了头去。
风秋见状,笑容渐显,她恭恭敬敬地向火堆边烤火的一个小乞丐行了一礼,自称道:“金风细雨楼江枫,有事求助丐帮火长老,还请您不吝相助。”
那烤火的少年连眉毛都没动一下,甚至都没有去看江枫一眼,他道:“金风细雨楼远在京城,和我们可没什么关系。”
金风细雨楼这些年来势力扩张的极快,隐隐已经威胁到了有天下第一大帮之称的“丐帮”,加上丐帮弟子大多融于市井,本就对与官方和商人关系颇深的金风细雨楼没什么好感,两方维持着表面尊敬,已经能算是拖了苏梦枕名声极好的福了。
风秋毫不意外,她甚至更耐心了。
她温和道:“那江枫有事相求,不知火长老可否相帮呢?”
少年似乎也知道江枫是个难缠的,他烦躁地抬头看去:“你这姑娘是听不懂——”
风秋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少年似乎是立刻就明白为何庙里今夜这么静了。
他屏气凝神,好一会儿方才红着脸,有些不自在问:“金风细雨楼想让我帮什么?”
风秋道:“不是金风细雨楼,是无情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