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由她来以不动观敌万动。运气要是再好一点,这封空信,或许还能引出那些暂时仍瞧不见的、隐秘的敌人的踪迹。
风秋道:“你看起来对我的办法很不屑一顾。”
西门吹雪不置可否,他说:“这是个好办法。”
风秋笑了一声。
西门吹雪一垂眼便能瞧见风秋的笑。她倒是分毫不觉得自己的回答搪塞,高兴是真高兴,笑也是真的在笑。
西门吹雪见着少不得说一句:“你最后倒也真敢让他寄了,就不怕白费心思?”
风秋毫不在意道:“不是西门庄主你先让送的?”
“再说了——”风秋说,“这天下不是只有一个西门吹雪吗?”
西门吹雪看见了她眼里有狡黠的光,可他莫名还是笑了。
西门吹雪看着江枫,他意味深长道:“这天下也只有一个江枫。”
风秋:“嗐,西门庄主这就客气了,您再夸我,无情找不到,我还是不会和你比剑的。”
西门吹雪却像是不太在意了,他甚至没有生气也没有发怒,仅仅只是瞧了风秋一眼,瞧得风秋自己反而不适起来,方才慢慢道了一句:“是吗?”
风秋:“……”他不会是看出来无情找到了我也不会和他比吧?
风秋心虚,西门吹雪却终于放过了她。
西门吹雪道:“我今日有事要处理,施家庄你自己去。”
风秋不便过问太多,两人约定日落会和,便各自行动。风秋携着一车礼物去见花金弓,西门吹雪则去处理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有了的私事。
施家庄在松江府的另一侧,花金弓似乎已经吩咐过门房了,风秋到的时候,拜帖都未用得上,便被主人家好好招待进了施家庄的大院里。
风秋进院时便扫了一圈,院子瞧着同左轻侯的掷杯山庄一样,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也就是说,瞧着也不像是有藏着人。
可如果连施家庄都不是,无情到底会在哪儿?难不成真只能将松江府翻个底朝天吗?
风秋心里难免生出焦躁,面上却不显。她走过回廊,远远便看见一身红衣的花金弓从主厅喜笑颜开的接来。
她见了风秋便笑道:“少楼主果然守约!”
风秋脸上也扬了笑,她伸出手去,握住了花金弓递来的手,话说的真情实意:“姑娘相约,江某岂敢不至?”
“我略备下了薄礼——”
风秋话还没说完,花金弓已道:“说那些个俗物做什么,少楼主是第一次来我这儿做客,还是先让我尽尽主人家的本分,好好招待你。”
她拉着风秋便往内走,一边走一边道:“这日子虽不是吃鲈鱼的日子,但仔细挑挑,还是挑上些好的。少楼主来松江府匆匆忙忙的,左轻侯那匹夫又是那德行,怕是都没好好享受过松江府的美食。今日不如便在我这里偿个鲜。”
风秋笑道:“那我岂不是又欠姑娘情了?”她假作苦恼:“这般下去可真是还不清了。”
她自作苦恼时眉梢微促,一张玉面不仅不损颜色,反更显得入魂动人。
花金弓瞧着风秋,“那就拿你自己来赔我”差一点儿脱口而出。
她连撇过头去,平定一二心虚后,方才又道:“都和你说了,我不是那等小气的人。少楼主若再这么说,我可要生气了。”
她说着生气,但看着到没有生气的样子。若是任何一个认识花金弓的人在这里,听见她这般说话,怕都是要惊掉眼珠子。脾气用坏都难以形容的花金弓,竟然也有这样的时候,不仅左轻侯没有见过,连花金弓的未婚夫,这施家庄现今的主人施孝廉自己都没有见过。
他见着花金弓说话少有的捏起了嗓音,甚至连大开大合的步伐都温柔了起来,一时站在回廊下,惊得说不出话。
还是风秋先看见了他,有些困惑的问了花金弓一句,花金弓方才将注意从风秋的身上移开,给了施孝廉。
凭良心说,施孝廉是个长相不错的读书人,可在能盖过西门吹雪“风头”的风秋面前,他的这点长相不错就成了很不够看。花金弓本就有些嫌弃他庸懦的个性,只是看了他一眼,便说:“你来啦,这是我同你说过的,京中金风细雨楼的少楼主,江枫。”
施孝廉见着江枫自也是惊艳了一瞬,可他还没来得及看第二眼,便被花金弓狠狠瞪了回去。施孝廉连忙撇开视线,向风秋致礼示意:“在下施孝廉,见过江少楼主。”
风秋看着他,回了一礼,迟疑片刻问道:“施庄主瞧着有些气色不佳,可是我今日拜访打扰了?”
施孝廉勉强笑了笑,他几乎是立刻回答:“没有的事,江少楼主虽是客,却是我未过门妻子的朋友,在这庄中尽可自便,我身体有些不适,不能作陪了。”
风秋瞧着施孝廉,慢声道:“我略懂些医术,施庄主若是不介意,或许我能替庄主瞧一瞧。”
施孝廉却像是很怕与他接触一样,连声道“不必”,紧接着也顾不上失不失礼的问题了,直接和两人告辞,径自回去休息了。
风秋心中略微起疑,花金弓却两句话打消她的疑惑。
花金弓道:“他这个人就这样,庸庸懦懦的,不堪大用。你不必放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