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麒的求婚准备的小巧而精致温馨,张芳芳原本就是青春少女,最是容易感动,激动的眼眶都湿了,周晓文在旁边解说,“你是不是也觉得终于把维维送出去了,太不容易了。”
张芳芳出去玩了一个月,总算是心情好了很多,看着周晓文也就不那么难受了。他们三个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没事了自然也不能断,不过现在还没松口呢。
她最近原本是在川省呢,那边好吃好玩的特别多,她都有点乐不思蜀,结果就收到了周晓文的微信,说是姜晏维八成高考后就要嫁出去了,他男朋友也就是霍麒准备求婚,想找见几个证人,问她有空回来吗?
张芳芳一听怎么能没空呢,就应了下来。这不,昨天就赶到了,这花海还是今天她看着弄好的。这会儿站在这儿瞧,她可没周晓文那么没心没肺,揉着眼睛来了句,“你懂个什么呀。”
周晓文死道友不死贫道,挺郁闷地说,“当初你和维维都开始谈了,不也半截终止了,你也没对他横眉冷对啊,怎么就我待遇这么差,这都多久了,说话都不待见呢。”
这个委屈啊。
张芳芳瞧他一眼,哼了一声,“维维那是身不由己,你算什么?你要找个男的我也不生气。”
周晓文就求饶,“姐姐,你说吧,怎么能和好?”
张芳芳眼睛转转,就说,“现在想不到,你记得欠我一次就行了。”
周晓文这小子一看就不是做生意的材料,这种空头许诺还觉得挺好呢,起码现在不用干什么,立刻乐不颠的就答应了。
他俩聊了半天,周晓文就碰了碰张芳芳,向着于静的方向努努嘴。张芳芳也跟着看过去,这才发现,她是眼睛湿润了,于静是真哭了,用手绢慢慢地擦着眼睛,可是目光始终没有偏离姜晏维。
张芳芳就小声说,“也就于阿姨能这么开明,维维这点上挺幸运的,霍麒也幸运。”
周晓文就叹气说:“不是她开明,我觉得是于阿姨足够爱维维,所以能够从维维的角度去为他想,而不是从自己的角度去想这件事对还是错。角度不同,看的问题也不同,立场自然不同,做的事情就不同。”
他最近面临着让家里接受高苗苗的事儿,所以感慨良多。
张芳芳瞥他一眼,能看出周晓文在这事儿上的成熟,点点头说:“这么好的阿姨,希望她能幸福。”
霍麒和姜晏维拥抱完毕,周晓文就带头鼓掌还搞怪地倒了两杯香槟要求他俩交杯。这种损友姜晏维要给点一百个赞的,于是他乐颠颠地拿着酒杯眼巴巴地看着霍麒,就跟小鹿似的。
霍麒被他看得心软,再说又不是什么不能做的事儿,怎么能不答应,自然是点了头,跟他来了杯交杯酒。
周晓文不愧是好兄弟,抱着个单反上下左右给他俩照相,反正能记录的过程全部都记录了。
等着这边闹腾完,姜晏维就特有事地碰碰霍麒,跟他商量,“咱俩去敬我妈一杯酒吧。”
霍麒哪里能不答应,自然跟了过去。于静还在抹泪呢,瞧见他们过来,连忙摆手,“等等,你瞧我都高兴哭了,让我擦擦脸。”这时候还是小丫头贴心,张芳芳早就拿着粉扑过来给她补妆了,过了一会儿再回过头,已经看不出哭过了,只有于静的眼睛红红的,能瞧出点端倪。
姜晏维给他妈倒了一杯酒,先说话:“妈,我其实都没想到你会同意这事儿。”他揉揉脑袋,难得说话一本正经了起来,“我初中时发现了其实特别害怕,怕你和我爸伤心,怕你们不理解,害怕你们会不会觉得我不听话了不喜欢我了。对了,还挺怕你们的联合双打,实在是太疼了。”
“后来吧,你和我爸离婚了,我就顾不上这事儿了,就一脑门子跟我爸闹腾,闹腾了半年,什么都顾不上了。然后就碰上了霍麒,妈,我说真的,第一眼就看上他了,怎么那么好看呢,我现在都不敢想这个人是我的了。当然,妈,我不是因为他长得好看才爱他的,当然这个很重要。是因为霍麒将从仇恨委屈不解中纠缠的我,从泥潭中拽了出来。是他告诉我,谁也不如自立自强更重要,我的闹腾不是在为你好,也不是为自己好,而是在挥霍我的时间生命,也在毁了我自己。”
“妈,我知道从小您就教育我,是您用特别宽松的环境,将我养成了这副欢天喜地的性子。可是妈,这次是霍麒带我走出来的。他关心我,他帮助我,他教导我,他爱我。虽然我们认识到现在也不过是半年多的时间,才一百八十多天,可妈妈,人爱的深浅是不能以时间长短来衡量的。我能确定,我爱他,特别特别爱,拔不开腿的爱。”
“妈,我说这个不是为了宣扬我俩怎样,我就是想说,谢谢你妈妈,我知道理解这种事有多难,没几个父母会答应,可您做到了。您用您的宽容成全了我们,您让我可以继续那么爱他,妈,谢谢您。做您的儿子太幸福了。”
没人会想到姜晏维能说出这样的话,他在大家的心目中一直是特别跳脱的人,调皮捣蛋虽然不是孩子了,可依旧不怎么沉稳。可于静和霍麒都没料到,他会有这样的一面。
怎么说呢?
就仿佛是在一个仪式过后,跳脱的小孩变成了大人,让人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