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的时候,我看见了那位夜蛾先生并没有先离开,而是一个人站在电梯门口等待。
叫我过来了,他有些一言难尽的看了我一眼。
“孩子,你多大了?”
夜蛾先生再三斟酌,还是想我问话。
“尊敬的先生,我今年十三岁。”
我手中抱着托盘,向他低头致意,夜蛾先生是森鸥外的客人,而我作为一个服务人员,最基本的就是礼貌和尊敬。
“………”
夜蛾先生那张黑黑的面孔听闻我的年龄之后扭曲了一下,他似乎有些局促不安,不知道该和我说什么。
“孩子…你的人生很长,如果可以,你可以有更好的归宿,而不是——”
这个中年男人音色慢慢低沉起来,用一种敌视的目光看了一眼首领办公室的方向。
可以看的出来,森鸥外没有给他留下什么好印象。
“夜蛾先生,您快别说了!”
我双手紧紧的抱着托盘,底下了头,非常不安的盯着自己的脚尖,整个人的语气都在颤抖。
“是首领大人让我这个孤儿有一个完整的家,我是不会离开这里的…对不起,谢谢您。”
我强颜欢笑的朝着夜蛾正道道谢。
好家伙,大声密谋?
这里没有监听器难道没有监控嘛老哥?
就算在森鸥外眼里我不具备实际的变现价值,但是你这样明明显显的劝我“从良”也是有点过分了嗷。
“….这个送给你吧。”
夜蛾先生沉默了一会,似乎在感叹世态炎凉、人心不轨;这个高大的男人将手中的熊娃娃递给了我。
“我叫夜蛾正道——如果有需要的话,你可以来找我。”
夜蛾正道说。
他给我的熊娃娃上面有些像烟云般零落的咒力。
既然这位夜蛾正道先生说出了这样的话,那么说明,这个娃娃上面他做了手脚。
是能够让我去东京找到他的信息。
也是能够找到东京咒术组织的信息。
我猜夜蛾正道先生从我身上看出了什么。
身上关于沙耶牁伽的本体隐秘被指导者屏蔽,但是由于我吃过咒灵,所以我的身体表面或多或少会有咒力的残留。
这个中年黑皮先生大概以为我是他们蹲在新手村的同类。
“……”
我没有拒绝夜蛾先生,双手轻轻的接过熊娃娃。
“您是个好人,您的一生会平安的。”
夜蛾正道:“……”
他顿了顿,终究是没有说些什么;只是朝我摆了摆手,便率先进了电梯。
然后我刚想离开。
后面的转角处就上来一个人,让我把熊娃娃给他,说这是森鸥外的命令。
我:“……”
我的手在熊娃娃上面不轻不重的摸了一把,笑着说:“好的呢。”;就将熊娃娃顺从的递给了这个黑西装男。
果然森鸥外在“扒窗户”偷看。
他想看什么?为什么东京的咒术组织会被吸引到这里来?
一切和港口黑手党大厦没有咒灵有关么?
难不成森鸥外从咒术界的人手上抢到了什么法宝?才把这个本来阴气很重的地方清洗而空?
“………”
想到这里,我内心中的贪欲不仅有些蠢蠢欲动。
如果真有这种“法宝”的存在。
我感觉我和此物有缘。
………
…………
“是对面的读书俱乐部送来的礼物嘛?”
在红衣女子离开之后的三个小时后,夏油杰看到了一个穿着驼色披风、带着帽子的少年人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咖啡店老板没有忘记那名疑似红衣诅咒师的委托,将餐厅里的存放着的那张卷纸递给了眯眯眼帽子少年。
“………”
看到了那个少年接过手中的画卷,夏油杰的表情有些凝重,不自觉的握紧了手中的手机。
那个卷纸上没有咒力的存在,难不成只是普通的礼物么?
【哗啦——】
江户川乱步当着店内所有人的面拉开了卷纸。
“………”
一直观察这边的夏油杰的愣住了。
卷纸是一张长方形的插画。
采用的是海报塑料材质,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片浓重的猩红色,像是大把大把泼在天花板上的鲜血。
在画的中间,站着一个穿着红色衣袍的神秘人;他的全身被裹挟在浓重的猩红色彩下,面孔被三角形的兜帽所覆盖,只露出了一双金光璀璨的眼睛,正在冷冷的直视着展开画卷的人。
“………”
不知道是不是夏油杰错觉,他总感觉插画上那双金黄色让人不寒而栗的眼睛———似乎正在透过那少年的肩膀,直视他。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种视觉错觉,却又好似他的精神太过于专注所产生的混乱。
“……哦呀,这还真是特别的礼物呢。”
咖啡店老板看傻了眼,第一次见送礼物送这么血了呼啦的画;搞得像在诅咒抢生意的对家一样。
“沙耶俱乐部那群家伙都是一群品味特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