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现在没能力杀他?”
寒沉洛:“杀死一个自然是容易的,可他身上有百足蛊,一只百足虫就能化成一个替身,而且谁也分不清他的本体和替身之间的区别。当年为了得到魔神的恩赐,他才本体过去的,不然我自己就可以直接杀了他,何必联合云阔做这么大的局?”
胡以白不信还有神杀不死的东西,“既然这么难,那你怎么把他送来给我当礼物?”
寒沉洛:“当年藏亚跟前任教主是定下过主仆契的,只要继承教主的主仆锲,你想找到他的本体轻而易举。”
他的双腿还没恢复,只是望着王座上的胡以白,用两只不成形的手,拖着身体爬过去。
虔诚的在他面前磕头:“小人祈求您能继承魔族的魔君之位!祈求您拯救魔族!如果您听我说完还是不愿接受,小人任您处置!”
……
寒沉洛把他带到璇玑楼的一扇门前,是之前他见过的那扇没有门牌的门,上面满是张牙舞爪的铁链。
将整扇门牢牢盘踞住。
随着他的一滴血渗入,铁链就像急着觅食的巨蟒,迅速朝着血液汇聚起来,一团团缠在一起,随着铁链的叮当声缠成一个硕大的铁链球。
铁球落在地上,后面的门被缓缓拉开。
胡以白担心有诈,让寒沉洛一直走在前面,但其实里面没有任何机关,只有一个硕大的水球悬在法阵中央。
一身玄衣的男人被浸泡在水球中,水球上不断显现出暗金色的符文,那是封印时间的咒术。
胡以白能探查到,他只有最后一丝生息尚在,魂体已经支离破碎,只要水球一破,这个人就会立即灰飞烟灭。
他侧头看向寒沉洛:“这就是你们的魔君教主?其实你也真让人佩服,他都这样了,这么多年你为何不取而代之,还一直安安分分的做个护法,难道觉得他还能醒来不成?”
寒沉洛:“我曾经是这么想的,一开始我想要赤火珠救他,可后来发现赤火珠就跟我的血差不多,只能起死人肉白骨,却无法将魂魄重新塑造。于是我寄希望于魔神,神能创万物,自然也拥有铸魂的力量。可现在看来”
说到这,他将目光投向胡以白身后一直跟着的那道黑影:“他连自己都救不了,是我对神的幻想太过了。”
小黑气得龇起牙,胡以白示意他别说话:“那你为何突然找我做魔君?”
寒沉洛:“其实我在一千多年前就找到您了您信么?”
他说着猛然将手伸进水球中,顿时一股血流顺着手腕蜿蜒而入,进入了沉睡的教主体内。
“教主当年就是修习无上心法,才变成这样的。我当时觉得是心法有问题,但他的魂体已经破碎,我没法再做深入研究,于是想找另一个人当实验品,就在望雪谷留下了这套心法,当时我以为看到的人是凤翎,但后来在试剑大会才发觉,是你拿到了那把剑。”
听到对方是因为修习无上心法才变成这样,胡以白顿时有些警觉。
他看着水球中的人,缓缓皱起眉:“莫非他直接修到了第十重?”
寒沉洛淡淡道:“是啊,他这么贪得无厌,视权利于一切的人,凡事都要做到极致,为了提升修为连亲生骨肉都不放过。”
听着他这番话,胡以白仿佛忽然明白了什么,他看了眼寒沉洛,又望了眼水球里的人:“你跟他是……”
寒沉洛也没隐瞒:“父子,不过他只当我是药引子罢了,养我只是为了喝血。后来我逃出来,改容换名又回到魔临教,就等着看他跌进烂泥里的一天,可还没等我报复,他倒是先一步把自己作死了。”
说到这他低笑两声,整个屋子都透着一股诡异的阴寒。
胡以白真不理解:“这么说,你救他只是为了等他活过来再报复他?”
寒沉洛:“差不多吧。”
“……”胡以白抱肩站在一边:“不得不说这么多年你想得一直挺美。当年你送无上心法,就是为了拿我当实验品,现在我没死成了真神,又想逼我当魔君,就拿一个‘藏亚’当筹码,这次你又在赌什么?”
寒沉洛直言不讳:“赌您对凤翎的感情。”
胡以白笑起来:“我俩的感情也许没你想的那么深厚。”
寒沉洛:“那当年进入秘境的人就不是您了。”
在胡以白冷下脸又要发火时,寒沉洛一下跪在他面前,双手捧着他的靴底,“这次不是交易,是我祈求您成为魔族的魔君,我的大限将至,等我一死魔族群龙无首,很快其他门派就会攻打过来。如果没有像您这样法力超群的人坐镇,魔族很快面临灭顶之灾。”
胡以白:“那也是你们咎由自取。”
寒沉洛:“神王和魔神本是一对双生子,两人一人掌管神界,一人掌管魔界,后来魔神战败,整个魔族都被从九重天赶到了地下生存,我们不想打仗,可是天族不放过我们,又在六界广招信徒,培养自己的后备力量,几乎把魔族赶尽杀绝。我们不狠一点,就会让他们觉得魔族好欺负,更加肆意的欺辱我们,您说我们手段残忍,那也是被逼无奈,这些魔族的孩子谁想生来就烧杀抢掠,可是世人哪给过他们站在阳光下的机会,我们不杀,就要被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