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以白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不见天日的山洞中,身边有云阔给他留下的信笺。
读着上面的内容,胡以白不禁哑然失笑。
他师父是多担心他再跑了啊,不等他清醒就把他扔到了山洞里,设下结界强制闭关。
算了,事到如今那就先处理这个心魔吧。
他放下信笺,起身刚要去打坐,身体牵拉时胸口不禁一阵刺痛,他低头看着又渗出不少血迹的白布,尽量放慢了动作。
想起那日思狂穿透心口的一幕,胡以白不禁眼前一黯。
回想起来多可笑,他还信誓旦旦的觉得凤翎肯定不会刺过来,准备以退为进演一出苦肉计。
没想到因为他的自作多情,闹出这么大一个乱子。
总想当然的以为先前凤翎喜欢他,就会一直喜欢,刻舟求剑的道理谁都懂,可设身处地时都难免犯糊涂。
何况他一而再再而三的骗人家。凤翎心思本来就敏感,是他太偏执了。
……
晌午凤翎就从司无涯口中得知,胡以白醒来的消息,赶忙准备了好多东西去看他。
为此一向规规矩矩的凤月君,把下午重要的剑术课都翘了。
本来只打算带些创伤药,可是思来想去,又把吃的用的装了一大堆,也不知道胡以白在里面能不能用得上。
他抱着沉甸甸的一大堆东西去后山,就看青丘的弟子都在那守着,站在结界入口的胡均一见凤翎,顿时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心。
“你来干什么!”
还未等靠近,凤翎就被几名青丘弟子拦住,他只能站在山洞不远处停下脚步。
凤翎抱着怀里的盒子:“我来给他送些东西。”
胡均朝他塞得满满当当的盒子看了眼,不禁嗤笑:“你这些破烂,连我们青丘用剩丢掉不要的都比你的好,赶紧打哪来滚哪去吧!还想在这碍谁的眼,我们少主吩咐了,不想见你!”
其实少主并没有这么说,反而叮嘱他,若是凤翎来,就告诉他自己没事,让他安心回去休息。
可他偏不!
他从小侍奉在少主身边,从没见少主对谁这么好过,什么好的香的都想着挑尖儿上的给凤翎送去,怕他不要,还得经他人之手,拐弯抹角的给他送去。
可他呢,天天冷着一张死人脸,都没给过少主一个好脸色!
他们少主是未来的青丘帝君,是日后的狐族之王,他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下贱胚子也敢恩将仇报,骑到他们少主头上作威作福。
估计少主也就看他有几分姿色,想尝尝鲜,不然惯着他这般拿乔?
还真以为自己是多难得的美人儿了,像他这样的,他们青丘要多少有……呃,虽然不及他但也不会差太多!
凤翎眉心微凝,他不想在山洞外跟他们发生争执,倒不是打不过,只是影响里面的胡以白闭关就不好了。
他退一步,把东西放在地上:“司掌教说,结界西南方向有个传送口,人进出不了,但东西可以。麻烦帮我把这些送给他。”
说罢又补了一句:“不必说是我送的。”
胡均掐着腰,看他把盒子轻轻放在地上,脸上讥讽的笑容更甚,漫不经心的弹了弹指甲里的泥垢,轻飘飘道:“行,放下滚吧。”
本来他还想,若是凤翎来硬的,管他是不是玄冥殿的弟子,必须得让他好好吃一顿苦头。
就算明打打不过,他们青丘的暗器和法器可是数不胜数。
没想到他倒是识相,麻溜儿滚了。
那他也不好在乾灵地界大动干戈,毕竟少主现在还是宗主的嫡传弟子,名头在整个瑶山都响当当的,未来的路还长着,他得替少主多考虑。
见凤翎走后,其他几个青丘弟子看着地上的盒子,问胡均:“他这盒子待会给少主送去?”
胡均白了一眼:“送个屁!烧了,要不找个地扔远远的!”
那名弟子一愣,顿时有些为难:“可,少主吩咐过……”
“少主是被那小贱种迷了心窍!他昨晚怎么拿剑刺少主的,你眼瞎没看见么!”提起这事,他现在还来气,尤其是看到这个贱胚子还有脸来献殷勤!
主要少主现在对他迷恋得很,万一三言两语就给哄高兴了,回头还对他唯命是从,那怎么得了!
难道还眼睁睁看他做青丘帝后?
做梦!
反正当年来瑶山前,青丘的几位长老就交代过,少主性子浮躁,有时做事不经脑子,要自己在身边好好看着他,若是碰到少主犯糊涂的时候,也有先斩后奏的权利。
他一定得为少主守好这一关,不能让这贱种得逞!
看着几个弟子把凤翎带的那盒东西,都烧干净后,胡均才算松了口气。
到了下午,结界西南方向就送出来一只传声海螺。对着螺口轻轻吹口气,里面就传出胡以白的声音。
“凤翎今日可来了?有说什么话?带过什么东西?”
听着这围绕凤翎的三连问,本来一脸谨慎,打算仔细聆听少主圣谕的胡均,顿时垮了脸。
少主您能不能有点出息,这都被他捅得要强制闭关了,您怎么还对他念念不忘啊?!
胡均深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