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笑起来:“刚才他进的时候不打烊,怎么轮到我这就打烊了?店大也不能这么欺客吧,况且我只是进去找人说句话,说完我立刻就出来。还请一位行个方便。”
说着他拿出一袋鼓鼓囊囊的灵石,把袋口解开,将里面闪闪发光的一级灵石展示给他们看。
一人目不斜视,直接将身后的大门砰一声关闭。
看样子是不肯通融了。
胡以白淡笑一声,将灵石袋塞回袖子,“本来在别人地界,我是不想动手的,但你们主人对我家小孩图谋不轨在先,那也别怪我先礼后兵。”
说着直接威压外放,本来打算动手的两人顿时脸色骤变,膝盖一颤纷纷跪在地面上。
两只手也被压迫的抬不起来,保持着跪拜的姿势,眼睁睁看着胡以白穿过他们,一脚踢开了酒楼大门。
本以为进去又要闯一番龙潭虎穴,可没想到,破门而入后,这一楼真就是一家平平常常的客栈。
里面稀疏坐着几位吃饭的客人,一眼就能看出不是凡人。
有些是修为低微的兽族,连耳朵和尾巴都收不回去,就那么半人半兽的蹲在椅子上,用的甚至连筷子都不用,就用两只毛茸茸的爪子在菜盘里抓来抓去。
稍微靠近些,就能看到他们盘子里装的根本不是什么珍馐佳肴,而是一块块鲜血淋淋的生肉。
野兽盛宴,着实血腥。
看到忽然闯进来的胡以白,在桌子上吃饭的人顿时动作一顿,继而该吃吃该喝喝,好似根本无事发生一般。
胡以白看这一楼除了他们也没有其他人,柜台后面都是空的。
他径自走到桌前,看到一个支棱着一对红狐耳的小妹妹,其中左耳明显受过很重的伤,有一半被生生撕掉,伤口处凝结的愈痕也足够触目惊心。
胡以白坐到她身边,温声道:“小妹妹,刚才有一位白衣哥哥提着鸟笼进来,他去哪了?”
小丫头也没跟他客气,抬起头一张小脸上都是吃生肉沾染的血痕:“我若说了能跟你走么?”
胡以白笑了笑:“哥哥有要事在身走不了。”
小丫头顿时没兴趣了,低头继续抓盘子里的生肉,就听胡以白补了一句:“但我可以让你去青丘。”
“……”
此话一出,不止是小丫头,饭桌上的其余几人都震惊的纷纷看过来。
直到胡以白把青丘少主的令牌放在桌上,小丫头一双灰扑扑的眼睛霎时亮起来,她凑到胡以白耳边,悄声说了几句。
*
“往前走!往前走!”
听着鹦鹉的指引,凤翎又推开了面前的一扇门。
结果面前出现的又是一段狭长的通道,虽不算灰暗,可两边镂花木窗透进来的熹微光亮,也实在谈不上光明。
只是勉强能看清周围的景物。
凤翎边走边将神识不断外放,时刻感应着周围的动向,他也并不是完全没设防。
要引他过来的人,可能是璇玑楼楼主,但他并不觉得那个人就一定是师兄。
四年前胡以白在试剑大会上指证师兄的身份后,他就捏碎了寒霜玄玉叶,防止他们利用玄玉叶找到师兄的所在之处。
可对于师兄的真实身份他一直保持怀疑。胡以白这个人居心叵测,满口谎话,连莫云灯也不是很信他,如若不然也不会这四年一直让这么多纸鹤时时刻刻跟在胡以白身侧。
连监视他的纸鹤都没有监视胡以白的多。
基于此更让他觉得可疑了。
所以他今日来找璇玑楼楼主,也是为了一探究竟,若此人并非师兄,也算了却一桩心事,顺便打探一下有没有凤家灭门一事的线索。
若对方就是师兄的话……说实在,时隔多年,他自己也不知该如何面对。
当年尚且年少时还跟师兄表明过自己的心意,虽然这么多年他从未后悔,但自己单方面切断往来这么多年,师兄恐怕早就把他当年的幼稚言语抛掷脑后了。
思及,他握紧了腰间悬着的一只玄色锦袋,那里面装着寒霜玄玉叶的碎片,很多年,连入睡都未曾解下过。
*
胡以白按照小丫头说的方法,进入第三扇门后,直接从柜子后面的暗门抄近路绕过去。
就听隔间的屏风后隐约传来断断续续的说话声。
听到声音的刹那,胡以白猛然一怔,这分明是他假扮师兄时的声音!
他推开柜门悄悄钻出来,听着自己曾经用过的声音,在跟凤翎一问一答的对话,只感觉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要鼓起来。
等他慢慢靠近那扇屏风,从镂空雕花的缝隙向内里窥去,让他更讶然的一幕出现了。
坐在凤翎对面的白衣男子,从身形到衣着,从手上带的那枚陨星扳指,到头上的斗笠全都跟他一模一样!
听他用‘师兄’的声音对凤翎嘘寒问暖,小孩平日里对他这个‘真师兄’都不假辞色的脸,此刻对着这个冒牌货倒笑得跟朵花似的。
胡以白从袖子里掏出块灵石,对着白衣人的后脑砸过去。
结果还未等靠近,就被凤翎察觉,思狂出鞘,一道剑光劈空而下,还好胡以白闪得快,那块扔出去的灵石连带着身前的屏风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