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胡以白闭眼护着头,只感觉全身的骨头都要断了,看来小孩是恨极了他,专挑致命的地方打。
若不是有无上心法傍身,他感觉今日恐怕是凶多吉少。
不过在场这么多人,很快两人就被分开。
凤翎被青梵拉走,他强撑着坐起身,就看一只手忽然朝他伸过来。
胡以白眯着眼,看到眼前一片遮挡住阳光投下的阴影,是一只手,莹白如玉的手,手腕上还带着一只绞丝银镯。
上面坠着一颗铃兰花样的小铃铛,一动一响,分外悦耳。
只是听久了就有种说不出的奇怪。
胡以白恍惚了一瞬,还有女修当众来拉他,哪个女修这么大胆?
可随即视线朝上一看,就看到莫云灯那张无甚表情的脸。明明是男人,可面部柔和的轮廓却不自觉让人感到温婉。
胡以白瞬间整个人都清醒了几分,他拉着莫云灯的手,快速站起来。
“多谢云掌院。”
莫云灯在拉起他的一瞬,凑近他耳畔声音冷得彻骨:“你最好说的是真话。”
“……”
云阔朝主位上走,胡以白捂着胸口一瘸一拐也被召过去,不明所以的站在云阔身后。
就听云阔忽然对在场众人道:“虽然大会尚未结束,但云某先宣布一件事,今日我要收胡以白为我的嫡传弟子,此后随替我掌管玄冥殿,处理宗门相关事宜。日后若需传信,我会让他代劳,见他如见我。”
邱夜央没想到云阔真会收下胡以白,而且还在这么多人面前公开宣布胡以白嫡传弟子的身份,不禁当场反驳道:“历届宗主都未有收两个嫡传弟子的先例,你已经收下凤翎,还要再收胡以白,明显不合规矩。”
云阔淡淡看着他:“我说过,凤翎是玄冥殿的弟子,不是我的徒弟。而且我收几个徒弟,也是乾灵宗内的事务,这位邱……大叔,管得太宽了吧。”
说罢直接召人来:“来人,把这位邱大叔请出去。”
邱大叔:“……”
说着,云阔又在众人面前对胡以白道:“十方陨星腰牌我方才不是在路上给你了么,把这块练银牌换下去。”
胡以白会意点头,立刻从储物袋把凤翎那块腰牌拿出来,换掉了腰上的练银腰牌。
等换好后,他才惊觉自己手心里全是冷汗。
在云阔刚继任宗主那几年,有不少世家都挖空心思想把自己的亲眷子女塞到他门下,就算未来不能当嫡传弟子,记在瑶山境第一宗的宗主门下,说出去也是好听的。
可云阔这人圆滑得很,无论谁来游说,他都是一视同仁一概不收。
后来渐渐大家也都识趣的不再提起此事,没想到他坚持了百年,如今怎么就破例了?
而且收的还是一个默默无名的初阶弟子,虽然青丘的地位在九州之中也算可以,但也不至于让云阔动摇到这个地步吧?
况且听方才邱夜央的话,那名叫凤翎的也是云阔收到门下的弟子,刚才在试剑台上,筑基破金丹,绝地反胜,确实是不可多得的绝世奇才。
胡以白跟他这么一比,俨然就要逊色许多。
不禁对云阔收下胡以白一事更加不解。
眼看师父被‘请’出去,龙迟予却只能袖手旁观,心里不禁对云阔生出几分怨怼。
他撇下宗门闭关这多年,都是师父兢兢业业管理着宗门上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何况当年瑶山之战,若不是师父舍身忘死的冲在前锋,哪还会有如今的乾灵!
他倒好,如今一出事全然不顾及当初的旧情,咬死要把师父逐出宗门,说是‘鸟尽弓藏、兔死狗烹’也不过如此!
没想到他竟还收了胡以白为徒,新仇旧恨,龙迟予咬着牙关,不顾长幼尊卑秩序当场反驳道:“宗主若真要收嫡传弟子,也是收下凤翎才更合规矩。凤翎方才越级反胜,替乾灵碾压魔临教等宵小之辈,论修为、勇气皆在胡以白之上,您却收下资质平平、上场之前都害怕逃跑的胡以白,就凭他刚才检举白衣人,也实在有失公允!怕是难以让在场众人信服!”
大概是邱夜央的事刺激到了他,本就被邱夜央宠得无法无天的龙大小姐,更是颐指气使了一回。
在场所有人听着这震耳的声音,更是面面相觑。
这龙升门的少门主,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连他师父在位时都不敢跟云阔这么说话,他倒是一口气吼出来舌头都不打结。
云阔淡淡看着他梗着脖子,一脸士可杀不可辱的决绝,嗤一声笑了。
他一步步走向龙迟予,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本来都做好一掌被打出去准备的龙迟予,见他这副表情过来,反而心里更没底了。
垂在两侧的手不由得有些发颤。
云阔一句句重复他方才的话:“资质平平?上场之前都害怕的逃跑?”
他站定在龙迟予面前,让后者仰起头看自己:“你知道,我是怎么知晓你师父在请帖上印图安密文的吗?”
龙迟予一愣,垂下眼闷声道:“不知。”
云阔告诉他:“是胡以白他首先发现景阑殿的异常动向反馈给我,之后那张请帖,还有那卷破译出的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