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一个月的禁闭就要结束,晚上胡以白帮凤翎收拾东西,看着一地的锅碗瓢盆,不禁有些感慨。
眼下这最难的第一步棋算是让他走完了,经过这一月不辞辛劳的送吃送喝陪聊陪玩,他跟凤翎的关系怎么说也能勉强互称‘兄友’。
相信此刻若是他提一个要求,凤翎肯定会一口应下。
但他很清楚,现下凤翎对他的一切好感,都是建立在‘师兄’这个虚拟身份上,一旦暴露他其实是胡以白,不是‘师兄’,这先前建立的好感不但会立刻化为乌有,而且他还会对自己更加深恶痛绝。
一个陷害过自己的人,又来用另一重身份接济自己,这种打一个巴掌给一个甜枣的恩威并施,怎么看都让人觉得图谋不轨,且极端不爽。
毕竟目前他所施的恩情都太简单了,换句话说,太不值一提。
对原主来说,只需要付出一点时间和灵石就能做到的事,肯定抵消不了凤翎因为他挨的那三十鞭。
所以他暂时还不能暴露身份,等凤翎出去后,两人的接触也不能就此中断,他还得时常出现刷好感。
争取早点把三十鞭刷平衡了才行。
胡以白边想着边把最后一件东西放进储物袋,抬头就看凤翎垂眸站在一旁,默不作声,只是安静整理着东西。
凤翎骨伤已愈,皮外伤也好了大半,如今身姿笔直的站在那,一头束起的墨发拂肩而落,芝兰玉树,神色凛然,宛如枝头初放的白梅般圣洁不可侵犯。
不知是不是因为上次他无意间碰了不该碰的地方,他跟凤翎相处时,时常聊着聊着就会陷入这种谜之安静。
最后还得胡以白打破:“明早晨钟一响就会有人来开门,东西都带好,日后多保重。”
凤翎只是简单嗯一声,又不说话。
胡以白心里默默叹口气,这小孩的脸皮也忒薄了点。
自己像他这么大年纪的时候,上厕所都能毫不避讳的跟同学比长短,当然他这么坦荡的原因还有一点,就是他从没输过。
自己又没掏出来跟他比长短,就是不小心碰了他一下,还是兽形的时候,不至于敏感成这样吧?
可转念胡以白就想起来一件事,这好像是本耽美文,通俗来说就是男男搞基文学。
虽说原著里凤翎没对任何人倾心过,可也架不住这本书的分类是纯爱啊。
万一他的性取向就是男,那自己那手欠一下,不就间接等于在撩骚?
胡以白把他和凤翎替换成一个学长和一个情窦未开的稚嫩学妹,将两人发生的事在心里重演一遍,顿时起了一手鸡皮疙瘩。
他这样……确定有点不好。
想到这胡以白再看凤翎时,眼神不禁谨慎了许多:收拾这么多东西也累了,明日还有早课,今夜便早些休息吧。”
见凤翎还是不作声,他只得故作轻松道:“那就先这样,时辰不早了,今日一别,来日我们有缘再见了师弟。”
说完转身便要离开。
没想到将要踏出隔间门槛时,一直沉默的凤翎忽然出声。
“师兄,这些日多谢你出手相助,药食之恩凤翎铭记于心,今后师兄若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开口,凤翎必在所不辞。”
最后还给胡以白行了个大礼。
听着咣当一声头结结实实磕在地上,胡以白赶紧回头把人拉起来:“你我平辈,这等小恩小惠可行不得这么大礼。”
他透过斗笠看了眼,少年额头都撞得一片红肿。
微凉的指尖刚抚上去,又想起要适当保持距离,只得收回手去袖子里掏出瓶外伤药给他:“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你这药何时能停。”
看凤翎未接,胡以白直接塞进他手里:“最后一瓶,再伤可没有了。”
凤翎望着手中的药有些愧疚,他又给师兄添麻烦了。
胡以白看着他额头上顶个大包,刚才还芝兰玉树的小公子,转眼又成了遍体鳞伤的小可怜。
虽说一开始的接触是别有目的,可中间相处了这么久,说没有半分情谊肯定是假。
想到男主这倒霉体制,胡以白叹口气,又去储物袋里摸了一片系着雪白流苏的玄玉叶递给他。
看凤翎一副惶恐不敢收的表情,胡以白直接俯下身,系在了他的腰封上。
乾灵院剑修居多,几乎占了五分之四,因为他们这些初级修者还远未到在识海中开空间储物的地步,平日里佩剑都是放在储物袋中。
但凤翎压根就没有这种东西,因为拜龙迟予和胡以白所赐,就算带着也会经常被偷被抢。
而这枚玄玉叶是远比储物袋要高级很多的储物玉,外观看着跟普通玉佩没什么两样,但是内在空间却是一般储物袋的十倍。能防御能认主。
而且它还有一个特殊功能。
胡以白把玄玉叶的侧面指给凤翎看:“这不但是枚储物玉,也是一枚哨子,原本是一对,现在我们两人各执一枚,如若遇到危险或者有何需要帮助,吹响哨子,即使远隔千里我也能听到。”
刚才师兄拿出来时,凤翎就看出这肯定不是普通玉佩,只是没想到比他想象的还要贵重许多。
储物加千里传音,放在拍卖市上都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