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薇问彩岩:“早上爷吃得是菘菜吧?”
彩岩点点头。
果然。
菘菜就是现代的大白菜,和薇选种子的时候不知道这件事,不然她应该是不会?选这个的。
倒不是它不好,它调理肠胃的效果很不错,但是和薇种出来的大白菜,吃了的人会有一?些奇妙的反应。
用专业一?点的话说,叫共情能力强。
也就是对别人的情绪很敏感,且很容易对别人的心情感同身受,从而产生共鸣。
别人哭的时候你也想哭,别人笑的时候你也想笑,就很奇葩了。
和薇不喜欢这个功效,因此后来就很少吃自己种的白菜了。
倒是偶尔给做演员的闺蜜送一?些,她是除了家人之外,唯一对和薇的特殊有一?点模糊认知的人,对和薇的大白菜喜欢的不得了,做成泡菜带到剧组,每次情绪跟不上她就吃一?些。
以至于后来,观众评价她的一?哭一笑都非常有感染力。
难怪老九今儿这么奇怪呢。
和薇便不再问了,这里距离庄子已经很近了,和薇回到马车上,刚抱着汤婆子把?自己暖热了,还没感觉到晕车呢,庄子就到了。
庄头带着庄子里几十号人排成三排在门口迎接。
这次九爷再伸手接和薇下?车,和薇就把手递给了他。
庄子里提前得到了刘明瑞叫人传来的消息,因此房间都已经收拾好了,午饭也早就备着了。
庄子上再怎么精心准备,再和薇和九爷看来,也不过是粗茶淡饭,倒是别有一?番趣味,真?就跟农家乐似的,和薇和九爷心情不错地吃了午饭,和薇觉得十分?疲惫,便回房间去睡午觉。
睡了半个时辰,醒来时便觉得舒服很多,和薇叫彩岩伺候着梳洗,一?边问:“爷呢?”
“爷和庄头他们去田地里了。”
她问和薇:“福晋要去吗?”
和薇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
来都来了。
再说,她也希望能把农具做得更好一?些,能让百姓的日子好过一?些。
和薇带着人过去,远远地就看到地头站了不少人,九爷在一老农的指导下挥舞着锄头翻土,颇有些热火朝天的意思。
走得近了,便听见老农粗嘎的声音:
“再使劲儿点,翻得太薄了。”
“这一?下?偏了,中间那么大一块没翻到哪行啊?”
“诶诶诶,别往石头子上敲啊,这多伤锄头。”
“......”
旁边庄头的脸色已经有些白了,不停地擦额头上的汗,拼命给那老农使眼色,可惜眼睛都快抽了,对方愣是没接收到。
忙着指导九爷呢。
庄头吓得不轻,偏九爷愣是没发脾气,耐心地按照老农的意思做。
一?开始还有些束手束脚,一?个时辰之后他就干得有模有样了。
老农竖着大拇指夸赞:“贵人就是聪明,学种地都比咱们这些笨人快!”
九爷的脸黑黑白白,颇有些纠结。
大概是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高兴。
和薇拢着袖子站在一边看得十分?欢乐。看到这里才?施施然过去,道?:“爷辛苦了,歇一?会?吧。”
九爷看了眼天色,放下锄头,从刘明瑞手里接过大氅穿上,忍不住跟和薇抱怨:“可累坏爷了,你什么时候过来的,回头你也试一?试。”
不,我拒绝。
她塞给九爷一杯热茶:“暖一?暖。”
九爷一口气闷了,递给和薇:“再给爷来一杯。”
和薇递给彩岩去倒茶。
就见庄头匆匆过来磕头请罪:“老奴管事不严,叫老张头冒犯了您。”
老张头就是指导九爷翻地的老农。
他本来完成了任务,一?身轻松站在一边,和熟悉的人一起看这京城来的贵公子的热闹,突然听到庄头说自己,忍不住有些迷茫。
然后就是惶恐。
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做得不对,但是却听说过,贵人要是一个不高兴,要了他们一家子的命都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老张头知道,自己这会?儿应该过去磕个头,求这贵人看在自己一?家子老小的份上,饶了自己这条命。
可是他腿软脚软,刚挪了一?步,就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老张头满心绝望,就见那长得像是神女下凡的夫人轻轻一?笑:“他尽职尽责,怎么能算冒犯呢?”
那位满身贵气的爷摆摆手:“罢了罢了,他也没错,是爷叫他认真教的。”
老张头这次是真的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又?是感激又?是后怕。
他想不明白,自己刚才?是哪来的那么大的胆子,对贵人挑三拣四。
和薇倒是能理解,很多人平日里看着沉默寡言,内敛的很,但是到了自己的专业领域就可以滔滔不绝,甚至到了忘我的地步。
那时候,什么害怕啊,早就不知道抛到哪去了。
倒是这么一?闹,把?这些人吓得不轻,后边恐怕不敢认真?指导九爷了。
和薇跟九爷对视一?眼,叹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