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玉一掌压住了那根吸管。
荆觅玉戳不着他了, 使劲地睁大双眼抗议。拉长的眼线弱化了她的眼神。
他不理她, 转头和孙燃说正事, “你在吕老板那还有几场?”
“剩这个星期四场。”孙燃晃晃咖啡杯, 喝掉最后一口。“今天一场, 明天休息。星期一、二、四。打完就散了。”
“要输还是赢的?”晏玉松了松手掌。
那根被压扁的吸管, 被荆觅玉收了回去,她换成食指戳他了。
孙燃看了一眼她的小动作, 幼稚得不行。“星期一要给一个金腰带选手刷胜绩。剩下的是吕老板赚门票费的场次,输赢都行。看对手吧, 长得丑点的就让他赢好了。”
荆觅玉这回改瞪孙燃了,“干嘛因为他丑就让着他?”
孙燃指指自己的脸, “免得他嫉妒我。”
“你让着他们, 他们却老打你脸。”孙燃比赛经常受伤, 她看着可心疼了。
孙燃心平气和,“拳击打脸能拿高分。”
“你这张脸到现在没残, 算是上天对你的恩赐了。”荆觅玉没好气地说。
晏玉被她的手指撩得痒痒的, 他捉住她的食指,摩挲两下,又被她甩开。“虽然张升荣知道, 你输场那么多是身不由己, 但背着这种成绩跳槽, 终归不太好。除了一定得输的那场, 其他打逆转盘,制造噱头。”
“怕赢太漂亮了, 吕老板不放我走。”孙燃一手搭上旁边的空椅子。他向来都是宽松罩身,隐藏身材。这一动作,T恤衫拉开了些,绷在胸前的布料显露出肌肉的轮廓。
邻桌一女的盯着,嘴里的咖啡从鼻腔喷了出来。
孙燃冷冷地把手放下了。
荆觅玉问:“他有什么立场能不放你走?”
孙燃:“我是猜测。”
“就那吕老板,抠!还拖欠工资。”她不屑,“这周之后赶紧拜拜。”
晏玉见到他先前座位背靠背的那女人正在扎马尾。
马尾扎得高高的,她先轻轻甩了甩头。
晏玉迅速地伸手,挡在荆觅玉的脸颊前。
孙燃也看到了那女人的动作,但他离得远。
那女人用力转头。
马尾甩到了晏玉的手背。
那女人看到他冷冽的眸光,匆匆挪起椅子,坐到另一侧。坐没两秒,起身离开。
荆觅玉抚了抚脸颊。
“疼不疼?”他扶住她的肩。
“没事。”不过,心中暖烘烘的。晏玉越来越有小鸡崽气质了。
这段插曲过后,晏玉问:“今天比赛几点?”
孙燃端起空空的咖啡杯,“晚上的场,下午我回去训练。”他招来服务生,又点了一大杯摩卡。
晏玉沉吟道,“我过去观赛。将来你是有机会重返赛场的。巅峰时期退役,观众才有遗憾。”口碑才持久。
孙燃对这些事不热衷,“再说吧,我二十岁,就把别人一辈子都不一定能得到的荣誉都拿到了。这辈子值了。”
“可你现在都没有了啊。”荆觅玉不忍,“曾经的荣耀辉煌,曾经的车房美女,都跑光了。”
孙燃难得笑了下,“你不还在么。”
她嘴巴一扁,“我又不能陪你一辈子。”
“得了,我能找个比你好一百倍的女人。别哭丧着脸。”孙燃朝晏玉点头,“我给你留一张前排的票。”
“你去不去?”晏玉看向荆觅玉。
“她不去。”孙燃替她回答,“她见不得那场景。”
荆觅玉只看过一场孙燃的格斗。他故意放水,输得很惨。她身边那些观众或欢呼,或谩骂。而她看着他脸上的血迹,什么表情都没有。
自那以后,她再也不去观赛。
她和孙燃的处世都是,各自均为独立的个体。
她听秦修玉说过,孙燃盛气凌人,年少成名。数年前发生了些事情,才淡泊了名利。至于怎样的事,秦修玉就两个字:“别问。”
其实他们相处就这样,不问过去,不问将来,但是彼此关心。人呀,有这样的好友,才叫这辈子值了——
三人中午一起吃饭。
晏玉付的账。因为荆觅玉上次之后,还没回血。
孙燃吃完,先回去训练场。
包厢窗外的人工湖,波面粼粼。
荆觅玉品尝几口饭后水果,“孙燃今晚一定会赢吗?”
“看对手实力,你想观赛就去。”晏玉给她剥着橘子,像是伺候少奶奶一样。
“赢的话我勉强能去。”她撇过脸,“要输了,我会不高兴。”
“那我给你录制现场。赢了给你看,输了就删掉。”他把橘子送到她的口中。
她咬上去,甜甜的,滋味都窜进心底了。“我发现你的利用价值很高。”
他极力自荐,“那还不赶紧地和我确认男女关系?给你抱,给你睡,你那大黄鸡都可以扔了。”
她幽幽的目光从他的脸,溜到他的腿。
“你喜欢孙燃那样有肌肉的?”晏玉又掰了一瓣橘子到她嘴边,“这你放一百个心,你要的肌肉,我都有。不信当场脱衣检查。”
她含住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