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玉真是闲不下来。
这边宴席结束, 他说要载她去兜风, 但来了个电话, 又改变主意了。
他说:“我朋友约我到健身会所谈点事, 你等我半个小时。”
荆觅玉好奇地问:“你的生意还涉及健身会所呀?”
“朋友的会所, 他心情不好就在那里发泄。”
听着健身房的事, 荆觅玉想起上回的那个男人。
她侧头看晏玉。
他眉弓虽高,侧脸线条却并不凌厉, 四高三低,错落有致。
抛开其他因素, 能和这样一个大帅哥交往极大地满足了她的女性虚荣心。
再联想她刚刚发现的他的大弱点,她狡黠笑了笑。
她撩了撩长发, 解开衣裳的第一颗纽扣, 再掀裙子到大腿。她往自己腿上拍得一声“啪”响。有些疼, 她又揉了揉。
晏玉似乎在专心开车,并不看她。
对着空气搔首弄姿很没劲, 她把裙子又放下去了。
走出了滨江路, 荆觅玉想起一件事,突然问道,“你健身的时候会不会发出类似高/潮的呻/吟?”
他终于看了她一眼。
她双手模仿划船机的动作, “就像这样, 拉起时, 啊, 放下去,呼。啊——呼, 最后一声加大音量,啊——吼!”
车子在红灯前停下。
晏玉敛起表情,“要听真话?”
“讲。”
“你的叫/床声像是怨鬼呼号 。”
她秀眉一撇,“我们默契真的太差了。”
“我也发现了这一点。”
她叹气。她敞着的胸口,他居然视而不见。还说这是他最喜欢的C杯。坑爹呢。
不过,晏玉下一句倒是说起她的纽扣了。“光解一颗纽扣,你的沟都见不到。要么,就解两颗以上,要么就全部扣紧。切忌无用功。”
她冷哼,“想用激将法逼我脱衣服啊,没门。”
“你不脱的话也行。我开车也不方便看,但我能单手开。你要是真有心勾引我,就该拉起我的右手,盖到你的胸上。”
“想得美。”荆觅玉冷冷地把纽扣给扣实了——
晏玉朋友的健身会所是共享模式,和荆觅玉往常去的不一样。但是,舒缓的音乐盖不过男人们压抑的嗯嗯啊啊。
荆觅玉想起车上的话题,瞟向晏玉,奸笑了两声,在他耳旁说:“啊——吼!”说完立即撤身。
她这神情可比平时端着的样子可爱多了。他忍不住伸手去揉她的头。
她轻拍两下。
他笑笑收回来了。
两人笑闹着穿过走廊,走向电梯。
里面出来一个男人。长得很高,目不斜视。
擦身而过时,荆觅玉抬了一下头。
只见他穿着运动上衣,运动短裤,外面披着一件长夹克。而那脸……圆眼睛,小瞳孔,凹眼眶。
凶相。
她见过这个男人!
有什么东西在电光火石之间串了起来。她停住了脚步。
电梯里的晏玉按着开门键,“怎么了?”
她皱了下眉,一脚跨进电梯,“我在聚北被下药的那天,见过这个人。”他也这么巧,从北秀到芜阴吗?
晏玉看向男人的背影,“你怀疑是他?”
荆觅玉点点头,但又摇摇头,另一只脚跟着走进电梯。“没有证据……巧合不能当证据吧。”
晏玉松开按键。
电梯门合上了。
“我和孙燃看过当时的监控。”他的眼神有些沉,“有一桌的两个男人起了争执,人群都涌了过去,你被挤在当中,看不到细节动作。”
她点头,“那个男人就是在那个时候撞到我的。”
“还有其他怀疑吗?”
她眸子一转,“其他的……不知道。”
这时,电梯到了三楼。晏玉让她先走,“我回北秀再给你查查聚北那天的事。”
“嗯。”
是她想多了吧。如果那个男人是冲着她来的,为什么只下手一次?也许,真的只是碰巧。她都遇上那么多巧合了,再多一两个也没差。
她暴露在北秀一年多,都无人找上门。
老周曾说:“可能对方想隐姓埋名过下去,不愿翻开这桩旧事了。”
要真如此,觅玉就是一项遥遥无期的任务了——
荆觅玉没料到,晏玉约谈的朋友竟然是简誉。
这不刚当完准新郎吗?竟然就跑出来了。
她一时都不知道是同情于今眉还是新娘子了。
简誉已经换下了订婚西装,浅灰的长衣长裤,稍稍减淡了他的孤冷。
晏玉走近,“当新郎官的滋味如何?”话中的调侃之意毫不掩饰。
简誉依然不曾正眼望向荆觅玉,只向着晏玉,“你迟早也要来一场。”
晏玉坏笑,“我对女士可比你温柔。”
简誉清隽的眉宇,染上了霜花。“进里面谈,方便让你朋友的前女友回避一下吗?”
荆觅玉识趣地退一步,“我等你。”
晏玉伸手拉住她的手腕,“这里下去有个小院子,你自己走走。”